下头人行礼声,左定邦也转过身,率先拱手行了大礼:“下官见过平阳侯,今日逆子对府上公子与姑娘多有冒犯,下官怒其不成器,更有愧于侯爷,故特携其亲上门致歉,望侯爷夫人容谅下官漏夜前来惊扰。”

一个武将,说话比起文官来都不差多少。

裴西岭点头,没接他的话茬,只简洁道:“左大人安坐。”

说罢,丫鬟们端着托盘进来上茶。

左夫人对他如此态度微有不满,却不敢多话,倒是左定邦稳得住,应了声便大马金刀地落座。

至于地上惨兮兮的左荣,谁都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。

客气地抿了口茶后,左定邦再度开口:“下官本是回京述职,未想逆子桀骜,竟当街为难贵府公子姑娘,不懂规矩也失了礼数,子不教父之过,下官已罚过他一二,今日带他前来致歉,侯爷夫人只管教训便是。”

“左大人也说了只是为难,何至于便要如此重罚。”裴西岭道。

“马儿难驯,今日若一个不察惊了马,届时便更不可控。”左定邦说出了赵瑾的顾虑,诚恳道,“伤在儿心痛在娘心,孩子有个差池,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,故而虽今日有惊无险,下官却不能轻轻揭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