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玩意儿?

赵瑾愣了愣:“冲冠一怒为红颜?”

“是啊,父亲一得知您出事,一路策马飞奔,还为您直闯大理寺,怎么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呢?”裴承州道。

赵瑾脸上笑意僵住了。

还红颜,鸡皮疙瘩就不说了。

傻儿子,这不是红颜,这是御史台走起的节奏!

她偏头看向裴西岭,却见后者正直直看向他,眼神没有担忧没有惊怒,还隐隐有股子……期待?

他在期待什么?!

赵瑾幽幽叹了口气,扶着额头开口:“今日事多,竟有些疲乏了。”

“那母亲快先歇着,儿子们先告退了。”裴承州忙起身行礼。

裴承允和裴羡跟上。

裴西岭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裴承州催促着:“父亲,咱们先离开罢,叫母亲快歇息会儿,今儿发生了这么多事,母亲还受了惊吓,晚上也该叫膳房熬碗安神汤喝了才是。”

裴西岭沉沉看了他一眼,不发一言的起身。

“夫人好生歇息。”

赵瑾轻轻点头。

等人都走了,她才撑起身子,喝了口茶,问惜夏:“何事?”

惜夏轻声开口:“夫人,他想见您。”

“他竟还有精神么?”赵瑾挑眉。

“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。”

赵瑾笑了笑:“明日吧,我今儿受了惊吓,得歇歇。”

“是。”

赵瑾悠悠在府里养身体,外头流言也更多了不少。

平阳侯夫人被带进大理寺,还好生生出来了。

碍于段夫人刚进去不久,正是大理寺的热度还没过的时候,赵瑾步她后尘,又进了大理寺的消息传出来后,可有不少人暗暗关注着。

虽说最后赵瑾毫发无伤的出来了,不过也为他们添足了八卦。

平阳侯冲冠一怒为红颜,愤闯大理寺;裴承志不顾母恩,亲手陷害生母;曾经的侯府千金裴欢颜竟干出过叫人强占民女的事……

还有最劲爆的大皇子竟授意解义陷害平阳侯夫人,却被自己找来的证人反杀,扣上了洗不掉的屎盆子。

思过在家都不消停,害这个坑那个,大皇子是真嫌自己打没挨够啊。

还有解义,堂堂兵部侍郎,简简单单害个人都能被攥住把柄,也是蠢透了。

这场官司并不难看明白,京城里也多的是聪明人。

无非是解义要坑平阳侯夫人,却反被识破做局坑回来罢了。

就是不知这里头有没有平阳侯的手笔。

赵瑾倒是不敢居功,解义到底浸淫官场多年,此番无非是她在暗,这才占了些便宜,她连沾沾自喜都不敢,要真叫她与这些老狐狸斗,三七开都是她烧高香的结果了。

而事已至此,纵然杜坚再不情愿,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查解义。

也是没办法,裴欢颜给的证据和线索太充足了,充足到叫他欲哭无泪。

这边,睡了个美容觉后,赵瑾一大早便起身了。

用过早膳后,裴羡离开正院,惜夏这才来报:“夫人,人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赵瑾漱口过后,便去了正厅。

此时,正厅里正趴着一个人。

没错,是趴。

一个柔软舒适,一眼看去便华贵异常的担架垫在他肥硕的身下,而他本人正哼着小曲,悠闲异常,即便趴着都半点不损绝好的心情。

见赵瑾进来,他声音戛然而止,立即便挣扎着起身。

“老爷不可啊,您背上的伤还没好呢”一旁的小厮忙劝着。

他却不管不顾,愣是在赵瑾进门的几个瞬息间就龇牙咧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