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允立即应下:“儿子失言,必谨遵父亲教诲。”

裴西岭严肃点头:“你平日最是守礼,无论功课亦或处事都万不可懈怠,还有州哥儿,这半年你们做的很好,却该戒骄戒躁,免去浮心,今日面圣后我会拜访太傅,若你们功课不妥,此后半月内务必补回来!”

裴承州脸绿了绿,不过好在平日有裴承允看着,他功课不说多出色,至少没拖了后腿。

果然父亲回来,以后的安宁日子就更少了。

他心有戚戚。

说完了两个儿子,裴西岭又将矛头转向了俩闺女:“还有你们,读书于男子是科举入仕,于你们也并非无用,若得空便多读书练琴,琴棋书画都要精而又精才是。”

从这番话里也能看出他的基本三观了。

对儿子要求极高,怎么好怎么来,而对于女儿就宽松得多,读书不求甚解,甚至只要基本通诗书即可,反而更重琴棋书画这些为姑娘家加分的文雅之物。

标准的古代男人想法。

裴欢颜歪头道:“父亲放心便是,我与姐姐都在认真读书呢,姐姐平日更是勤奋得紧,短短一段时日就已经读完了千字文和声律启蒙,很厉害呢。”

都是开蒙书籍,隔壁周太傅家八岁的小孙子都能倒背如流了。

裴羡依旧面带笑意:“从前没机会读书,开蒙晚了些,倒叫妹妹瞧了笑话。”

提起从前,裴欢颜脸上一僵,不自然地笑了笑:“哪有,姐姐天资聪颖,连先生都赞不绝口,倒是我还要再多努力。”

裴羡微微一笑。

裴西岭不知有没有听出两人的言外之意,只道:“有刻苦求学的精神自然是好,女子有才也是德。”

话落,他看着裴羡,似乎想再说什么,可不知为何,顿了顿还是没开口。

裴羡笑意不变,转头同裴承州聊了起来。

不多时早膳上来,一家人陆续落座,静悄悄用膳。

正在赵瑾想着一会儿找个机会将裴承志干的畜生事全抖露出来,探探裴西岭的口风,裴承志就不甘寂寞的上门了。

彼时早膳刚用到一半。

“禀侯爷、夫人,大公子在外求见,言得知侯爷平安归来,心中甚念,便携妻带子来给侯爷磕个头。”

闻言,本就安静的屋内更寂静了。

裴承州低低讽刺:“未过三书六聘、父母之言的妻,和孝期行欢、尚未出世的子?”

中肯的,一针见血的。

裴羡难得也说了句奚落话:“大哥情深似海,言出必践,他说是妻子,那怎么能算不是呢?”

“痴男怨女?不要脸!”裴欢颜悄悄翻了个白眼。

赵瑾看向裴西岭,后者却表情未变,只扫了说话的三人一眼,重复:“食不言。”

说完,他领头继续用起了早膳,平静的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听到一样。

其余人也不多话了,跟着一块默默用膳。

一顿诡异而安静的早膳用完,裴西岭漱口过后,终于开口:“叫他进来。”

???

今天能进门,明天就能登堂入室,后天就敢蹬鼻子上脸。

不会吧不会吧。

就叫那破玩意儿罚了会儿站就揭过不提了?

那可是差点掀了你棺材板儿的逆子啊你就这点脾气?!

宁可是铁骨铮铮的平阳侯啊!!

大概是赵瑾不可思议的眼神太过明显,裴西岭转过身问她:“夫人可有话说?”

赵瑾含蓄开口:“侯爷刚回来,大抵不知这不孝子做了何种畜生事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就被打断:“我知道。”他看了一眼赵瑾,道,“夫人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