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满足感,司徒尘被打得越狠,他便越是有一种像做救世主的畅快。

渐渐的,司徒尘会同他说更多的话,甚至会把自己学功课的心得说给他听。

司徒景元笑着,心中却道,一个卑贱的玩意儿,你会的再多有什么用呢?

无论是谁,就是宫女太监们,甚至路过的狗都能咬你一口,你学这些,又有什么用呢?

家事国事天下事,哪一桩哪一件可都轮不到你来插手呀。

你不如我,司徒景元心想。

直到有一日,太子不知从何处发现了他同司徒尘暗中来往的秘密,他诚惶诚恐地跪在太子的脚边,说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同他来往了。

太子却笑了。

又过了两日,他买了一个很大的,很漂亮的糖人去找司徒尘。

司徒尘开心极了,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睛却亮晶晶的。

他带着司徒尘,说:“闭上眼睛,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,我们来玩一个游戏。”

司徒尘不疑有他,乖乖地捏着那个糖人跟着他走。

宫门落下的一瞬间,司徒景元心跳如擂鼓,他把门拴住,无视司徒尘带着哭腔的恳求。

“哥哥,你把门打开呀……”

“哥哥,哥哥,兄……长,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……”

“我不吃糖人了,你……你放我出来好不好……”

那座宫殿里有什么,他不知道,只加快了脚步离开。

十三日,整整十三日,他才再次见到司徒尘从那座宫殿里出来。

司徒尘并没有什么变化,他想,大概是他又惹太子殿下生气了,所以不过是饿了他几天罢了。

小惩大戒,已经是很仁慈的处理了吧。

于是,他很快就忘了这件事。

……

施允叫了这声哥哥以后,司徒景元便跪着爬过去,“对,你想起来了,我曾经也对你好过,你还记得的对不对?”

“你杀了我,这就是死罪,你不想活了吗?”

他神情癫狂,不断重复着,“我对你那么好,我对你那么好,你却恩将仇报,你却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施允便扯断了他的两只手臂。

“啊”

尖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,司徒景元看着自己的断臂,疼得几乎快昏厥过去。

他勉强维持着意识,看见施允俯下身,问他:“哥哥,我问你,当时骗我,你后悔吗?”

司徒景元不断点着头,冷汗和眼泪不停地落下,“后悔……后悔的……后……”

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,施允便伸出手,扯出了他的舌头,血溅得很高,他再也说不出话了。

“可惜,我不信了。”施允偏了偏头,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,笑着对他说:“你看,我现在也是个被人喜欢的人了,又有人给我买糖人了。”

他打开纸包,拿出那个糖人,咔哒一口咬断了糖人的脑袋,慢慢咀嚼着,将嘴里的糖渣咬得咔咔响。

“好甜。”施允一边吃,一边伸出两指,用力插进了司徒景元的眼睛里,掏出了两颗浑圆的眼球。

“真好,这样你们就不会再用这双眼睛骗人了。”

他随手一甩,两颗眼球便串在了银线上,一滴滴的血顺着银线滚落下来。

带着热气的血溅了他满头满身,施允那张玉白的脸上带着笑,嘴里还不停嚼着沾血的糖人。

直到司徒景元咽气了以后,施允才看向一旁,柜子下面,窝着一个不停颤抖的身影。

小春不停颤抖着,用手捂着自己的嘴,竭力遏制住想要呜咽的冲动,期待着自己不被发现。

那双皂靴却一点点近了,在柜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