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食做的是糙米饭,里面添了点精制大米。

毕竟这年头就算是领导家里,也不可能天天吃白面精米。

该低调还是得低调。

苏染动作利落,很快便将饭菜烧好,招呼着江淮舟和隋丽芳坐到了堂屋的桌上。

中午有些热,看着隋丽芳白嫩的小脸晒得通红,苏染不忍,多熬了一锅绿豆汤给她解暑。

隋丽芳喝着绿豆汤,感动得差点落泪。

心里更是暗暗发誓,一定要帮自家哥哥介绍给苏染。

至于江淮舟……

让他后悔去吧。

这年代的人都含蓄,不会把谈对象结婚放在嘴上。

更何况隋丽芳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,给人介绍对象压根不是她的事儿。

因此她便暂时将这事放在一边,转而和苏染说起了上工的事。

“苏苏,今天可快把我给累死了,上午一直在地里除草,干的我胳膊都是酸的,就这还有人说我们知青磨洋工,还说要找小队长告状,扣我们工分,”隋丽芳越说越生气,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。

苏染笑着摇摇头:“知青们都是城里来的,没干过农活。社员们有偏见是正常的。不过你也别太拼,累坏了身体可不值当。”

乡下一个青壮年劳力干一天,才堪堪挣个满工分。

隋丽芳以前没有干过农活,就算再拼,也挣不了几个工分。

“你说得对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”隋丽芳嘴巴塞得鼓鼓的,化悲愤为食欲,“确实不应该太拼,反正我哥定期会给我寄钱寄票,不愁吃喝。”

见隋丽芳想明白了,苏染便不再多说。

倒是隋丽芳看了看她,好奇地问道:“苏苏,这两天也没听你提起过家人,你来乡下插队,他们都不担心的吗?”

爸妈被下放没什么可隐瞒的,毕竟这年头被下放的人多了去了。

苏染脸上虽有些难受,但还是说了家里的事:“我是家里的独生女,我爸妈之前被小人陷害,下放到农场,为了保护我,他们给我联系了一门亲事,但是我不想去,就申请下乡了。”

隋丽芳点了点头,见苏染不开心,便安慰道:“别不开心了,说不定以后会有转机呢,眼下最要紧的是过好自己的生活,养好身体,以后才有精力照顾父母。”

苏染是重生回来的,自然知道未来的走向。

可是等到父母平反,估计都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了。

她怕爸妈的身子坚持不住。

隋丽芳知道自己说错话,便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:“我是安省本地的,家里排行老二,上面有一个哥哥。我爸妈都是工厂的员工,但我哥比较争气,在省里给领导当秘书。原本呢,我是不用下乡的,可我哥说现在时局不稳,就让我爸妈给我报名下乡了。”

苏染听着,心里有了几分猜测。

隋丽芳的家里应该是出了点什么事,不得已才安排她下乡的。

否则就光靠哥哥省领导秘书的身份,有份正式工作轻而易举。

不过她也没敢跟隋丽芳说,免得这丫头晚上睡不着觉。

苏染给隋丽芳夹了一筷子菜:“你家里人都是为你好,不用想太多。”

“嗯嗯,”隋丽芳看向江淮舟,语气带着好奇,“江同志,你家里是做什么的,家里几口人?你在哪工作?”

看着隋丽芳跟调查户口似的询问江淮舟,苏染眼角跳了跳,总觉得她憋了什么大招儿。

江淮舟淡淡瞥了隋丽芳一眼,说道:“我家是京城的,一家五口,普通职工。”

“切,”隋丽芳凑近苏染的耳朵,压低声音,“苏苏,这姓江的除了有几分姿色,哪点比得上我哥?要不你试着换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