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再让我听见,你就等着挨揍吧,”宋城觉得不解气,又往罗浩身上踢了一脚。

罗浩疼得龇牙咧嘴,不敢发出声音。

……

刘甜甜是当着众人面闹着要自杀的,并没有人去派出所报案。

刘甜甜的死,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。

知青们每天照常上工,连为刘甜甜哀悼的时间都没有。

吴向东去了公社,找到了刘甜甜家里的地址,给刘甜甜家人发了加急电报,让人赶紧过来,商量着怎么给刘甜甜安排后事。

可电报发出去了,却石沉大海。

几天过去了,刘家人没有任何人回信。

吴向东无奈,只好按村里的习俗,给刘甜甜选了块地方,用她兜里剩下的钱买了副最便宜的棺材,将人埋了。

苏染听说了这事儿,只是摇了摇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
人死如灯灭。

她和刘甜甜的恩怨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
时间来到十二月份。

天逐渐变冷,隔几天就要下一场雪。

大雪纷飞,直接堵住了拖拉机进城的路。

零下三四度的低温,刚做好的豆腐还没出村子,就成了冻豆腐,香干也是如此。

就算吴向东再舍不得豆腐生意,也只好暂停一段时间,等来年春天再继续。

同样,农田里的土也上冻了,社员们不用拔草,也不用种地,下雪的时候甚至不用上工。

村里的壮劳力们为了挣钱,都去临近的公社修水库了,一天能赚个一两块,用来贴补家用。

倒是比上工挣得还要多。

吕自力缺钱,也跟着带队的人去修水库。

苏染和隋丽芳都是女同志,什么也做不了,索性便窝在家里,做点手工或者针线活儿。

隋丽芳虽然平时大大咧咧,拿起针线,跟变了个人似的,针一线,动作竟异常细腻。

拿只笔在蓝色碎布条上画几笔,按照形状剪裁,填上棉花后用针线缝合。

没一会儿,就做成了两只棉手套。

隋丽芳做好以后,拿到苏染面前,让她帮忙看看怎么样。

手套做得比供销社卖的都好看,自然是无可挑剔。

可苏染看了会儿,将手放在手套上比了比,只觉得手套有些大,不像是女孩子戴的。

“芳芳,这手套看着可真不错,针脚细密,比我之前买回来的手套还暖和,是给你哥做的吗?”苏染有些好奇。

隋丽芳跟她哥哥隋元亮关系很好,冬天给哥哥做副棉手套挺正常的。

“不是,”隋丽芳直接否认,“是给吕哥做的。”

“啥?”苏染以为自己没听清,盯着眼前的棉手套问道,“棉手套吕自力的?”

“嗯,”隋丽芳解释道,“吕哥一直教咱们功夫,还经常给我们帮忙,前两天我看他手上都冻裂口了,肯定是因为修水库又冷又辛苦,就想着帮他做副棉手套。”

“那你有心了,”苏染举起大拇指,而后话锋一转,说道,“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送这副手套。”

“啊,为什么?”隋丽芳歪头不解。

“你和吕哥只是普通朋友,把你亲手做的手套送给他,总感觉哪里怪怪的。”

苏染没有明说,就怕把话说太重,伤了和气。

若是从国营商店买回来的手套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可这副棉手套可是隋丽芳亲手做的,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
一般只有男女处对象,才会把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送给对方。

苏染觉得,隋丽芳有点越界了。

隋丽芳跟苏染在一起的时间长了,很快明白了她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