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过来劲儿以后,苏染和隋丽芳又匆匆赶去火灾现场。

粮仓已经烧了五分之一,西墙边只剩半堵墙,要倒不倒的,看着十分危险。

好在屋里的粮食都挨着东墙,只有靠外侧的几袋子玉米有些烧焦,其余的都好好的,几乎没什么损失。

吴向东站在粮仓门口,看着破烂不堪的房子,唉声叹气: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着火呢?”

社员们和知青们也是面面相觑,议论纷纷。

“一大早怎么会着火呢?”

“幸好粮食没事儿,不然咱们年底又分不到多少粮食了!”

“得了吧,粮仓都烧没了,肯定要拿钱盖新的,这钱还不是从大队账上扣?”

吴向东听见众人的议论声,紧锁眉头。

一旁的苏染提议道:“吴爷爷,要不还是报警吧,我觉得这火烧的有些蹊跷。”

粮仓旁边就是大队部,没有住人,根本接触不到火星子。

村里也没有通电,更不可能是因为电路着火了。

苏染感觉还是人为的可能性大。

“对,报警,”吴向东点了点头,朝着江淮舟喊了一声,“淮舟,你骑着自行车,去镇上派出所报个警。”

音落,只见有个人跳了出来,喊道:“不能报警!”

苏染定睛一看,发现说话的是大队的李会计。

苏染有些无语:“李会计,这火明显是人为的,为啥不能报警?”

李会计冷哼:“你一个丫头片子,不了解我们这边的情况,我告诉你,要是报警发现咱们大队有纵火犯,是会影响年底评先进大队的。”

苏染懒得理他,看向吴向东。

吴向东面上纠结:“李会计说得好像有道理。”

他最近听说了个小道消息,明年公社准备建一所小学,地址要在五个大队里面选。

要是年底评上先进大队,说不定学校就能盖在南湾大队。

到时候村里的娃娃们上学不用抹黑起早了。

苏染并不是想出风头,只是单纯觉得这起火灾有些不对劲。

看向李会计,问道:“李会计,你的意思是,这房子烧没了就烧没了?盖新粮仓的钱谁来补?还有,粮仓里的粮食都没有重新数,万一有人趁着火灾偷粮咋办?”

一连串的问题,问得李会计脸色越发难看。

“房子着火估计是因为天太干,不小心被谁家的灶台里飘出的火给点的,还有,我是大队会计还是你是?粮食丢没丢我能不知道?”

面对李会计干巴巴的解释,苏染起了疑心。

“李会计,这火该不会是你点的吧?”

李会计听到这番话,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慌乱,但却被他很好地掩盖了过去,就连苏染都没有发现。

“放屁,社员们都知道粮仓的钥匙是我拿的,就算我想偷粮食,也不用放火!”

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,李会计有些顶不住,两条腿有些轻微地打颤,差点露怯。

李会计媳妇儿看不惯苏染牙尖嘴利的模样,见自家男人说不过,便跑了过来,指着苏染骂道:“你个臭丫头懂啥?我男人是大队的干部,怎么可能监守自盗?老娘今天非要撕烂你的嘴,看你以后还乱不乱说!”

说完,李会计媳妇儿便要冲到苏染面前。

前两天秋收,苏染没少跟小队长举报她说闲话,为此李会计媳妇儿被扣了不少工分。

这会儿只想新仇旧恨一起算,借机打苏染一顿。

江淮舟见此,直接给了吕自力一个眼神,示意他拦住。

自己则挡在苏染面前,以免李会计媳妇儿冲破吕自力的阻拦,真的上手打苏染。

吕自力不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