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看都?没看身后彻底湮灭的怨念空间,抱着林知夏,一步踏出!
如同穿过一层粘稠的水膜。
眼前景象瞬间转换。
冰冷潮湿、带着铁锈腐朽气?息的空气?重新涌入鼻腔。脚下是?布满抓痕的暗青色条石,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骨灰状粉尘。
他?们重新回到了那条通往指甲铜镜的甬道!
而此刻,甬道尽头,那面原本镶嵌在?石壁上的巨大邪异铜镜已?经?消失不?见,只留下一个边缘焦黑、仿佛被暴力熔毁的巨大凹坑!
“大哥!嫂子!”银漪惊喜交加的喊声从不?远处传来。只见他?正挥舞着巨大的蛟尾,将最后几?具动作呆滞的指甲煞扫飞出去,墨色的鳞片上沾染了些许污秽,但精神?奕奕。
“你们可算出来了!那破镜子呢?被大哥拆了?”银漪兴冲冲地跑过来,目光扫过宴清怀中被玄色外袍裹得严严实实、只露出小半张绯红侧脸和凌乱发丝的林知夏,又看看宴清虽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气?息圆融内敛、甚至比进去前更显深不?可测的模样,尤其是?那只散发着温润龙威的左手……
银漪墨色的竖瞳里瞬间爆发出八卦的光芒,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:“啧啧啧……看来镜中世界风景不?错啊?嫂子这脸红的……大哥你气?色也……唔!”
话没说完,一道冰冷的幽冥火就精准地糊住了他?的嘴。
“聒噪。”宴清淡淡瞥了他?一眼,抱着林知夏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。他?低头,看着怀中紧闭双眼、睫毛轻颤、将滚烫脸颊死死埋在?他?胸前的林知夏,鎏金瞳孔深处翻涌的星河温柔得能溺死人。
“此地污秽,速离。”他?抱着她,踏过满地狼藉的骨灰和指甲煞的残骸,玄色身影沉稳如山,朝着甬道出口走去。每一步落下,都?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。
甬道出口的光亮就在?前方。
晨光熹微。
当宴清抱着林知夏踏出地穴,天?边已?经?露出了鱼肚白。
清新的、带着晨露气?息的空气?涌入肺腑,驱散了地底带出的最后一丝腐朽和阴冷。
陈老板和周强一直胆战心?惊地守在?车里,此刻看到他?们出来,尤其是?宴清怀中裹着外袍、似乎陷入沉睡的林知夏,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爬爬地冲过来:“林大师!宴先生!你们没事吧?林大师她……”
“无碍,力竭昏睡。”宴清言简意赅,声音带着一丝不?易察觉的沙哑,目光扫过陈老板,“此地怨煞已?除,根源已?毁。周师傅身上的反噬自会消散,静养即可。”
“谢……谢谢!太感谢了!”陈老板激动得语无伦次,看着宴清虽然脸色微白但气?势渊渟岳峙的模样,再看看他?怀中安然无恙只是?沉睡的林知夏,哪里还不?明白事情已?经?彻底解决?他?连忙掏出手机,“报酬!我这就把剩下的报酬……”
“不?必。”宴清打断他?,目光落在?怀中人恬静的睡颜上,眼底的温柔几?乎要溢出来,“去医院。”
黑色的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?清晨空旷的街道上。
车厢内暖风徐徐,弥漫着宴清身上特有的沉水冷香,还混合着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、属于两人交融后的暧昧气?息。
林知夏依然蜷缩在?宴清怀里,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他?的玄色外袍,只露出小半张红晕未褪的脸。她其实早就醒了,在?地穴口被晨风吹拂时就醒了。
只是?……
想起在?镜中那间破败婚房里发生的一切,想起自己大胆的主?动,想起唇齿间残留的滚烫触感和那股灵魂都?被填满的战栗……她的脸颊就烫得能煎鸡蛋!心?脏更是?擂鼓般狂跳,几?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!
肉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