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伤着?”
林知夏惊魂未定,心?跳如擂鼓,下意识抓住他?胸前的衣襟,入手布料冰凉丝滑,仿佛刚才?那?焚天煮海的怨火只是一场幻觉。她摇摇头,目光落在他?后背玄色外袍依旧平整光洁,连一丝焦痕都没有。
“我没事?。”她声音有些发紧,目光复杂地看?着他?,“你呢?”
宴清唇角微扬,抬手拂开她颊边一缕被气?浪吹乱的发丝,指尖微凉:“娘子放心?,区区百年怨火,还伤不到为夫。”语气?平淡,却带着睥睨的傲然。
“咳咳!”陆修远重重咳了两声,打破这劫后余生的微妙气?氛。他?走上前,面色凝重地看?着那?仍在冒烟的焦黑坑洞,又抬头望向神龛中泣血不止的灶君像,沉声道:“怨气?化火,地脉生戾!这绝非寻常怨灵!灶君泣血示警,赊刀铜铃自鸣索命,再加上这喷涌的地火怨气?…那?赊刀人的预言,恐怕要应验了!”
他?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宴清身上,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:“宴先生方才?显露的手段…非同凡响。此地凶险万分,怨气?源头恐怕已经与地脉戾气?相合,非人力可轻易镇压。不知宴先生可有良策?我们师兄妹愿听差遣。”这番话,已然是将宴清视为平起平坐,甚至隐隐为首的主事?者。
陈延之嘴唇动了动,看?着宴清护住林知夏的背影,再看?看?那?深不见底的焦洞和泣血的神像,终究把?质疑的话咽了回去,脸色依旧难看?,却不再出声。
宴清的目光落在那?深坑边缘。坑壁并?非泥土,而?是呈现出一种熔融后冷凝的琉璃状,隐隐泛着暗红。他?指尖微动,一缕极细的幽冥火如灵蛇般探入坑中。
片刻,他?收回火焰,那?缕幽蓝中缠绕着一丝难以化去的暗红怨气?。
“铸铁炉。”宴清声音清冷,带着洞穿时光的寒意,“怨气?源头在地下,与当年灭门惨案的核心?那?口铸铁熔炉的残骸融为一体。炉中封着未散的亡魂和滔天恨意,被这赊刀人的铜铃预言和某种邪术长?久禁锢滋养,成了气?候。方才?不过是它积郁百年的戾气?一次宣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