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是?”他指的是晏清,语气平稳,却自?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。

没?等林知夏开口,陈延之已冷哼一声,抱着手臂斜睨晏清,话是对着林知夏说的,明知故问的讽刺直指某人:“小夏,你挑男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特别了,连物种都跨了。”他重伤未愈,中?气不足,但?话里的刺儿半点没?少。

空气瞬间凝滞。赵明轩盘核桃的手停了,周景云忘了嚼苹果,沈砚的目光锐利如刀。

晏清却恍若未闻。他慢条斯理地抬手,修长如玉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通体莹润、隐透暗金龙纹的玉梳。他极其自?然地走到林知夏身侧,抬手,轻轻抽掉她随意绾发的乌木簪。如瀑青丝霎时倾泻而下。

“你……”林知夏下意识想躲,心说这戏过了啊,有点太浮夸啦。但?手腕却被他微凉的指尖虚虚扣住,根本不得自?由。

“别动。”宴清声音不高,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。玉梳温柔地穿过她浓密的发丝,动作?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他指尖偶尔擦过她敏感的耳廓和后颈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
天井里只剩下玉梳滑过发丝的细微沙沙声,以及众人或惊愕或审视的呼吸。

“是什么不重要?。”宴清终于?开口,声音清泠如玉石相击,目光平静地迎上陆修远深沉的视线,最?终落在脸色铁青的陈延之脸上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“重要?的是,知夏喜欢。”

他将最?后一缕发丝绾好,那支暗金龙纹的玉簪稳稳插入发髻。簪头雕琢的龙首栩栩如生,鳞片在廊下天光里流转着温润又?凛冽的光泽,与宴清眉宇间那份非人的矜贵浑然一体。

林知夏耳根发烫,强作?镇定地清了清嗓子,打破这诡异又?暧昧的僵局:“师兄们远道归来,先到旁边厢房歇歇脚,喝口热茶吧,钟叔特意起个?大早备了师兄们喜欢的点心。”

众人心思?各异地移步东厢。刚坐定,王婶和赵姨端上热茶和几碟精致的苏式点心。赵明轩端起青花盖碗,吹了吹浮沫,状似随意地开口:“小师妹,这位宴先生气度不凡,不知师承何派?修的是哪路玄门正宗?说出来,或许我?们几个?还听?过名号。”他脸上带笑,眼底却无半分暖意。

周景云塞了块枣泥酥,含糊附和:“是啊是啊,宴哥这头发,啧,比那些玩cosplay的还带劲!用的啥牌子的染发剂?持久度这么好!”他性子跳脱,好奇心重,倒没?什么恶意。

沈砚坐在最?角落的阴影里,只端起茶杯,指节苍白。他忽然抬眼,目光如冷电射向晏清,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:“非人,非鬼,非妖。你身上…有很特殊的味道,很浓。”这话一出,厢房里落针可闻。陆修远端着茶盏的手顿住,陈延之嘴角噙着冷笑。

林知夏心下一紧。五师兄沈砚天赋异禀,生就一双“洞幽”眼,能窥见?常人不可见?的本源气息,最?是敏锐不过。

宴清从?容地端起自?己面前的素白茶盏,指尖在杯壁轻轻一点,袅袅热气中?,一丝极淡的沉水香逸散开来。他看?向沈砚,鎏金瞳孔深邃难测:“沈道长好眼力。在下不过一缕残魂,侥幸得了些地脉滋养,苟延残喘罢了。与知夏结缘,亦是天意。”他语气平淡,却将“残魂”二?字说得坦坦荡荡,反而让人无从?置喙。

“残魂?”陆修远放下茶盏,目光锐利如鹰隼,“能修出如此凝实躯壳,操控鬼火如臂使指的残魂,陆某闻所未闻。”

眼看?气氛又?要?紧绷,林知夏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。屏幕上跳动着“陈老板”三个?字。她如蒙大赦,立刻起身:“抱歉,师兄们先坐,我?接个?电话。”

她快步走到廊下,刚接通,陈老板火烧火燎的声音就炸了过来:“林大师!救命啊!那栋民国凶宅…它、它又?出幺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