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七盏续命灯残骸灯油里混着人?骨灰,灯芯则是未足月婴孩的脐带。

“续命局叠着锁蛟阵, 难怪这些年地脉越来越乱。”宴清冷笑,“张家人?倒是聪明, 请了三个风水师来看过,都说要做法事超度亡魂。”

林知夏翻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转账记录,张家老爷子倒是爽快, 五十万定金已经到账:“超度亡魂是真, 修补地脉才是关键。银漪, 你今晚得跟我去跳傩戏。”

“什?么戏?”少年模样的黑蛟差点从栏杆上栽下来,“我堂堂洞庭水君……”

“洞庭水蛇还差不多。”宴清弹指将幽冥火凝成傩戏面具扣在他脸上,“三百年前你醉酒现形, 被渔夫当成水蛇泡了药酒的事……”

“大哥!!”银漪急得鳞片都要炸出来了,“说好不再提这茬的!”

林知夏噗嗤笑出声,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?动。她摸出罗盘,磁针直指东北方:“张家来人?了。”

话音刚落,前院传来周小满结结巴巴的通报声。林知夏让他把人?带过来,不多久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张老爷子步履蹒跚的迈进垂花门,身后跟着两个抬樟木箱子的跟班。

双方见面,短暂寒暄。

“林大师,这是祖上留下的鲁班尺。”老者示意?伙计开箱,紫檀木盒中躺着的青铜尺泛着幽幽青光,“昨晚按您的吩咐在工地四角埋了桃木钉,今早工人?说……”

“说听见铁链响?”林知夏截过话头,指尖拂过尺面殄文,“不是让你们子时前撤离吗?”

张老爷子擦着冷汗点头:“确实?按您说的做了,但值夜的老王头非说看见个穿戏服的少年在工地来回走动。”

银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宴清脚步微挪挡住他心?虚的表情:“无妨,是阵中残存的煞气?化形。”

林知夏瞥了眼快把脸埋进柿饼筐的黑蛟,强忍笑意?。

昨晚他们待在宴清结界里隐形挺好的,银漪中途跟宴清闹别扭出了结界范围,就这么巧让人?给瞧见了。

张老爷子看向气?场强大,俊美无双的陌生男子,终于找到机会询问,“这位是……”

“我先生,”林知夏将话接过来,“今晚子时行祭,还需张老准备三样东西白公鸡、陈年糯米、以及……您家长?孙的胎毛笔。”

老者脸色骤变,放在两侧的手背青筋暴起:“林大师这是什?么意?思??”

“您家祖上借什?么发家就不提了,如今阵法反噬首当其冲便是长?子长?孙。”宴清变为黑色的瞳孔扫过樟木箱中的族谱,“若我猜得不错,令郎近来应当夜夜噩梦缠身吧?”

这话仿佛一记重锤,张老爷子踉跄着扶住影壁。林知夏适时递上热茶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?,胎毛笔沾染先天之气?,最适合做超度法事的媒介,你放心?,不会伤到孩子。”

等张老头心?事重重走了,银漪不屑的哼哼,“这老头真蠢,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道?理都不懂,真以为人?类术士能斗过天命,真是可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