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的地脉。原先阴气森森的吊脚楼在晨曦中显出本?来面貌,哪有什么村寨?不过是依山而建的悬棺群罢了!

“难怪要用人饲蛊,还说要跳出轮回,”她摩挲着树上褪色的悬棺纹样,“悬棺聚阴,五毒借势,倒是好算计。”

宴清弹指烧尽最后一丝阴气,过来将?人拉起,“走吧。”

林知夏嗯一声,“刚刚王婶给我打电话,说阿彩已经醒了。”

宴清笑笑,“总好过全军覆没。”

林知夏叹气,从?帆布包里取出五色米撒成往生阵,又?摸出张泛黄的往生符:“尘归尘,土归土,奈何桥前?莫回顾”

宴清:“娘子总是这般心软。”

林知夏:“简单超个度而已,算什么心软。”又?说,“好啦,别叨叨了,我快饿死了,走吧,赶紧回市里找个地方吃饭睡觉。”

山风将?这一人一鬼的对?话渐渐吹散,只余山中那一片寂静阴森的悬棺群伫立在那里,任时光掩藏

***

吃过午饭,林知夏蜷在藏书阁的黄花梨官帽椅上打盹。镇纸压着的《林氏风水札记 》翻到第三百零七页,泛黄的宣纸上画着幅残缺的星图,朱砂批注“锁龙井”三字洇着可疑的暗褐色。

宴清端着青瓷盏进来时,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:少女枕着臂弯的侧脸被夕阳镀上金边,松垮的丸子头垂落几缕碎发,随着呼吸轻扫过古籍上的龙纹拓印。

“梦到什么了?”他俯身时银发扫过她鼻尖,玄色唐装袖口染着新墨的松香。

林知夏迷迷糊糊抓住眼前?晃动的银丝:“烤蛊虫……”

宴清哑然失笑,鎏金瞳孔映着她泛红的耳尖:“看来是为夫招待不周。”温热气息拂过她后颈,“不若现在去厨房给娘子备些??”

“别闹!”林知夏彻底清醒,拍开他要捏自己鼻子的手,揉揉眼睛,“几点了?”边说着拿起手机,“哎呀都快三点了!我二师兄该吃药了!”

宴清按着她的肩把人塞回椅子里,“你师兄是三岁孩童不成?吃个药还需你操心?”

林知夏:“咱们走的这两?天他就没好好吃药,伤口不但没减轻还加重了。”

宴清:“娘子可知惯子如?杀子?”

林知夏:“哈?”

宴清:“你这般处处为他操心,与那老妈子何异?你师兄大?你十?岁,他是无手还是智障?不知吃药对?自己好的道理??不过是仗着娘子纵着他,为他兜底恃宠生娇罢了。娘子这样与那惯子如?杀子的长辈何异?”

林知夏:“……有那么严重吗?”

宴清表情严肃:“自然严重,娘子这样不是为他好,反是害了他,你今后能一直跟在他身边?”

林知夏:“我师兄平时挺独立的,我们分开这些?年他过得也挺好。”

宴清:“既如?此,娘子更不该做那恶人,毁你师兄数年养出的好习性,这与毁人拖后腿何异?”

林知夏:“……”我以后但凡对?我师兄好点是不是都罪大?恶极不干好事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