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夏闻言直接靠边踩了刹车,轮胎在湿滑路面擦出刺耳声响。前方,浓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过隔离带,几乎要将整座大桥吞入混沌。
“童男童女?”
宴清嗯,“若非以前填了活牲,此处大桥而今哪里建得起来。”
林知夏蹙眉,来之前她特意查过,这座跨江大桥是上世纪九十?年?代建成?,据说工程异常顺利,一般建桥会遇到的问题这座桥通通没有?遇见,从?开始到结束,几乎称得上工程奇迹。
这在这种体量的大工程中实?属罕见,何况是上个世纪很多技术都不?算成?熟,器械也不?算先进的情况下。
现在看来,是前人栽树后人乘了凉。
但想到是填了幼童活牲,心里难免有?些别扭。
不?过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,过多纠结没有?意义。况且看眼前情形,活牲带来的作用明显已经岌岌可危。
重新启动车子,结果?前行?不?到二百米就被交警拦住了,交警说今晚要临时封桥检修,请市民配合绕行?。
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林知夏当然不?会跟交警叔叔呛呛,她特乖觉的在交警指挥下调了车头,拐上旁边路段。
车子最终停在了距离跨江大桥不?远不?近的一处江岸。
雨珠顺着车窗蜿蜒滑下,林知夏捻起一枚五帝钱按在玻璃上:“我看检修是假,镇煞是真。”世上不?乏能人异士,桥上煞气那么重,被发现报告给官方,官方临时管控很正常。
她转头看向晏清,“应该是有?人看出端倪了。”
“看出又如何?”晏清漫不?经心的把玩着她手指上的墨玉戒,话说得冷酷无情,“子时三刻阴兵借道,这桥注定?要见血。”
林知夏:“……”那还是不?见血比较好。
前面有?交警,想上桥只能用非常手段。
后视镜里,江面已经开始泛起诡异的青灰色,晚风裹着腥气穿过车窗缝隙,映得两岸路灯都显得昏暗了许多。
“坎位地气翻涌,震位水波倒流。”她指尖敲了敲仪表盘上的罗盘,黄铜磁针正在“离”“坤”位间剧烈震颤,“黄泉九曲阵的阵眼要真是这座桥,咱们今晚怕是要损坏公物了。”想到这个就纠结,已知有?官方入场,万一掉了马甲,整不?好要被拘留啊。
晏清挑起她一缕头发揉搓,“娘子可知九星连珠时,地脉会呈现何种异象?”
林知夏想也不?想答:“天?枢移位,贪狼噬月。”答完了好奇问,“但和?阴兵借道有?什么关系?”
“看那里。”晏清指尖点向江心。
暗流涌动的江面突然浮出北斗状漩涡,七盏青铜灯顺着水流旋转,灯芯燃着幽蓝磷火。林知夏的墨玉戒骤然发烫,戒面并蒂莲纹直指漩涡中心,她蹙眉:“这是……黄泉引路灯?”
“准确来说,是有?人用九十?九个溺死之人的魂魄炼制的引魂灯。”晏清推开车门,江风掀起他衣摆暗金云纹,“对方想借阴兵之力冲破地府封印。”
冲破地府……封印?
这么刺激的吗?
难怪观音寺的主持伯伯让她最近都避开子时三刻的阴兵借道,估计是怕她被牵连进去。
可惜时不?与我,为了宴清重塑肉·身的伟大事业,别说是阴兵,刀枪火海也要冲啊!
林知夏抓起桃木剑跟着下车,她满脸好奇,“所以陈老板外甥拍到的阴兵不是地府的正规军?”
“地府阴兵怎会是那个样子?”宴清道,“虾兵蟹将,不?过是五百年?前战死的倭寇罢了。”
倭寇?
小日子啊!
林知夏的民族之魂瞬间燃起,她刚要发表意见,晏清突然揽住她的腰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