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任何异常!
林知夏心态有点崩,见周晓芸无视坑洞抬腿就要迈,吓得直接喊了声“宴清!”,伴随着她的惊呼,幽冥火及时卷住周晓芸,将她带到了塌陷路段的这一边。
“醒醒!”林知夏反手甩出张清心符,想着不管怎么着先把人唤醒,结果黄符在触及周晓芸额头的瞬间燃成了灰烬。
晏清按住她还想再试的手腕,淡淡道,“子蛊醒了。”
***
月光渗过老槐树虬结的枝桠,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血痕。林知夏跟宴清躲在石碑阴影里,望着百米外灯火通明的祠堂。穿着靛蓝土布的老婶子们正往供桌上摆三牲,每块生肉都插着三炷倒头香。
虽然有结界护持,林知夏还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,上回在屏山村的经历告诉她,鬼君宴清的结界并不是万能的,该暴露的时候,也会暴露。
她捻起牌坊裂缝里的纸灰,小声说,“山神祭该用黄表纸,这些……是什么?”
晏清指尖燃起幽冥火,纸灰在幽蓝光晕中显出暗金纹路:“是浸过尸油的往生钱。”
两人说话间,祠堂那边爆出凄厉唢呐声,八个赤膊汉子抬着朱漆棺材踏着禹步出来。林知夏瞳孔骤缩棺材盖上用金粉画着交颈鸳鸯,分明是阴婚的制式!更诡异的是抬棺人的脖颈上都系着红绳,绳结处则坠着刻满符咒的青铜铃!
又是铃铛!
林知夏无奈的想,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跟青铜铃产生不解之缘了?!
“叮铃”
夜风卷着铜铃响飘过石碑,周晓芸突然睁眼。林知夏反应很快,正要捂她嘴,却见她瞳孔泛起诡异的青灰色,袖中寒光一闪竟是握着把生锈的剪刀要直刺自己咽喉!
“当啷!”
晏清弹指击飞凶器,幽冥火顺势缠上周晓芸四肢。林知夏趁机将护身符和嗜睡符拍在她后颈,符纹化作青光没入皮肤,周晓芸顺利昏厥。
这法子是宴清想出来的,说是子蛊还未养成,周晓芸作为寄生体若无知无觉,子蛊则暂时不可兴风作浪。
祠堂方向接着又响起此起彼伏的犬吠。林知夏转头望去,只见几十条黑狗被铁链拴在祠堂廊柱下,每只狗的脖子上都戴着贴有符咒的皮项圈。最骇人的是狗群中央那口沸腾的青铜鼎,鼎中翻滚的暗红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“黑狗血混着尸油……”林知夏胃部翻涌,“他们这是要炼鬼幡!”
晏清揽住她的腰肢腾空跃上高耸的石碑。幽冥火凝成的披风裹住三人,他垂眸望着下方的抬棺队伍冷笑:“娘子可看清棺材里是什么?”
林知夏心说我又没有透视眼,但还是听话的用心去看。然后她发现棺材缝隙里正渗出粘稠的黑雾!黑雾触及月光,瞬间凝成婴孩形状,下一瞬,诡异的婴孩攀在抬棺人背上开始吮吸血气,不过片刻功夫,最前面的汉子已经面色惨白如纸。
“是鬼子煞。”她攥紧罗盘,磁针在震位疯狂震颤,“用阴婚养煞……这村子疯了吗!”
夜枭般的笑声突兀响起。先前拦路、见打不过就跑掉的老者拄着桃木杖从祠堂踱出,他脸上的山魈彩绘在火光中更显狰狞可怖:“贵客既然来了,何不共饮一杯喜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