漪抱着手臂,墨色竖瞳里满是?鄙夷:“我说?二师兄,你说?了这么多,把自己摘的倒是?干净,在林缚找上你之前,你就没做过对不起我嫂子的事儿?”

陈延之表情一僵,苦笑:“是?,确实有?几次做了些手脚,给小师妹添了些麻烦。”他看向林知夏,“我听闻三……祖父去?世的消息时,就知道他死得蹊跷。知夏,那是?我在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,我明知他的死和你有?关,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什么都不做?我也是?普通人,有?爱恨,有?情绪,如果死得是?你的至亲,你难道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泰然接受?”

面对他的质问,林知夏不躲不避:“三叔公是?咎由自取,他先要杀我,我不得已才反击回去?。对他的死,我问心?无愧。”

陈延之:“…………”

林知夏:“二师兄,你是?普通人,我也是?普通人,咱俩虽然从小一起长大,但我今天才发现?我和你的三观好像差别挺大的,以后你好自为之,林家的大门,你不要再踏了。”

陈延之蹙眉,“你要与我割袍断义?”

林知夏:“那不然呢?你明知道三叔公会对我不利,不也没提醒过我哪怕一句吗?他把你送走,他告诉你除非我死,否则不让你认祖归宗,那请问,你都要看着我死了,我要还认你这个师兄,我很贱吗?”

陈延之:“…………”
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再次开口?,“小师妹,有?件事,手札里没写?,但我觉得……你应该知道。”

林知夏:“什么?”

“关于你母亲。”陈延之声音沙哑,“当年你父亲之所?以可以顺利娶你妈妈这个外姓普通人进门,除了情意,还有?一个更重要的原因……她是?极少见的‘净灵体’。”

“净灵体?”

林知夏从没听过这个词。

陈延之点头,“这种体质天生纯净,能中和化解各种阴煞怨气,是?温养灵物、护持己身的上佳容器。林缚说?,你父亲之所?以与鬼君做交易,除了担心?林家风水局会拖累你,再一个就是?考虑到你的体质问题。”

林知夏向宴清投去?询问的目光。

宴清微微颔首,证实了陈延之的话:“你父亲当年所?求,不仅是?保你平安至二十?岁。更希望我能护住你,特殊体质不遭人算计。”他顿了顿,“如今看来 ,净灵体对林缚来说?已经不是?秘密。”

林知夏“…………”

宴清握住了她微凉的手,掌心?传递着熟悉的力量:“你体质特殊,对我的残魂确有?温养调和之效。但知夏,”他凝视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,“你非容器。你是我的引路人,是?与我并肩同行的妻。莫怕,上天入地,我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
不是?利用,是共生。不是棋子,是?执棋之手。

林知夏原本有?些烦乱的心?,在他坦诚的目光下渐渐平静下来。

“行了行了,反派跑了,伤号也处理了,嫂子,咱能回家了吗?”银漪夸张地打?了个哈欠,视线扫过惨白的病房墙壁,一脸嫌弃,“这地方一股子丧气,再待下去?我都要起疹子了!而且我都要饿死啦,我要吃钟叔做的红烧肘子!”

林知夏被他逗得莞尔,看向宴清:“走吗?”

宴清颔首。

见他们要走,陈延之虚弱的说?,“林缚那老?鬼……这次虽然吃了大亏,但绝不会善罢甘休。小师妹,你们千万要小心?。”

林知夏目光复杂的看着他,微微颔首,“我会小心?的。”

他是?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,本该亲密无间?,但偏偏造化弄人。

事已至此,再去?纠结是?是?非非已经没有?意义。

只是?今日一别,希望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