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点缀。”
“那您说的异象……”林知夏追问。
“保管员小张第一个发现的。”丁馆长压低声音, 带着后怕,“他说有天半夜进来例行检查恒温数据,走?到这幅画附近时, 明明恒温系统显示18度,他却冷得直打哆嗦, 像掉进了冰窟窿。接着就听到画里传出‘哗啦哗啦’的水声,还有……拉纤船工喊号子的声音, 特别真切。他吓得跑出去?,跟人一说,和他一起值班的同事不?信, 陪着一起回来, 两人就发现温度计显示局部温度降到了零下五度!后来参与研究这幅画的两位老?教授, 接连几天梦见黄河水冲破博物馆的玻璃墙涌进来……林大师,做噩梦不?可怕,但不?同的人做相同的噩梦就有些可怕了。”
林知夏凝神细看?画卷。她的“眼睛”悄然开启, 世界瞬间蒙上一层淡淡的灰雾。只见整幅古画卷轴之上,缠绕着一缕缕极淡靛青色水气!这水气并不?是阴邪煞气,反而透着一股沉浑厚重的灵性?。水气的源头,赫然便是画面中河底巨大暗影盘踞之处,以及那名?垂钓老?翁所在地?!
更让她心头凛然的是,在这沉浑厚重的靛青水气之中,竟然夹杂着几丝极其隐晦的暗红血线!血线带着熟悉的血煞与土腥气,正试图污染侵蚀靛青水气的核心,如同跗骨之蛆!
鸭舌帽果然来过!而且正试图污染这幅画中的关键“灵引”!
“画下这幅画之人……不?简单。”宴清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,他显然也看?到了靛青水气,“以凡俗笔墨,竟能?引动一丝黄河地?脉水灵封存于画境,更以此图为引,指向水灵汇聚之地?。此绝非普通画师能?为。至于这宵小手段……”他冷嗤一声,“徒增污秽,难撼根本。”
“林大师,宴先生,你们看?这……”丁馆长见两人神色凝重,心中更是不?安。
林知夏收回目光,神色恢复平静:“丁馆长,这幅画确实有些特殊。画中蕴含了一丝古老?黄河的地?脉水灵之气,灵气过于精纯浓郁,对体质敏感或年老?气衰的人,容易产生类似‘冲煞’的感应,所以才会引发噩梦和体感异常,但绝不?是邪祟作怪。”
她半真半假地?解释着,略去?了最?关键的部分和“鸭舌帽”的痕迹。
“啊?原来是这样?”丁馆长和陈主任面面相觑,松了口气,又有些难以置信,“那……那该怎么?办?总不?能?把这画一直封存吧?”
“无妨。”林知夏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黄杨木小盒,打开后里面是几根特制的、浸染了朱砂和雄黄的艾条。“我以艾灸驱散画中过盛的‘灵气’,再辅以安神符镇守,便可保无虞。日?后研究,尽量选在午时阳气最?盛时即可。”
她点燃艾条,袅袅青烟带着温阳驱寒的药气升腾而起。林知夏手持艾条,神情专注,沿着画卷边缘缓缓熏炙,动作沉稳而富有韵律,口中默诵安土地?神咒。青烟过处,画面上那几丝暗红的血线如遇克星,发出无声的尖啸,迅速消融淡化,最?终彻底湮灭。而那沉浑的靛青水气则微微荡漾,仿佛被安抚,光华更加内敛纯净。
最?后,她取出一张裁剪成北斗七星状的黄裱纸符,以指尖灵力?凌空虚画安神符箓,轻轻压在画卷上方透明的保护罩内侧。符箓渐渐隐没,一层温润祥和的气息弥漫开来。
“好了。”林知夏收起艾盒,“丁馆长可以放心了,这幅画本身是难得的珍宝。”
丁馆长和陈主任顿感保管室内那股无形的阴冷压力?消散无踪,空气都清新了不?少,不?由得对林知夏更是信服,连声道谢。
离开博物馆时,夕阳的余晖给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边。坐进车里,林知夏才长长舒了口气,摊开掌心,里面赫然躺着两枚在艾灸时,借着青烟掩护,从画卷垂钓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