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镜中藏魂,怨念难消。若再沾染了人血……”

他没说下去,但林知夏已经明白?了其中的凶险。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心火毫,那温润的暖意让她心中稍定。

“午时三刻,阳气最盛,却也?阴极而阳衰,是阴阳交替的模糊时刻,或可窥见一些白?日难见的东西。”宴清站起身,玄色衣袍如水般垂落,“准备一下,去会会这位‘名角儿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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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的阳光白?得刺眼,却驱不散庆云楼周遭那股子沉沉的暮气。

这座曾经雕梁画栋的戏楼,如今被高高的蓝色铁皮围挡圈了起来,围挡上?贴着刺眼的“禁止入内”的告示。陈老板像个热锅上?的蚂蚁,在围挡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焦急地踱步,看?到林知夏三人的身影,如同见了救星般扑了过?来。

“林大师!宴先?生!银漪小兄弟!你们可算来了!”他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显然这两天被吓得不轻。

“情况怎么样?”林知夏直接问道。

“还是封着!警察刚撤走?没多久,说是初步认定意外,但还要等报告。”陈老板压低声音,整个人丧丧的,“可……可昨晚守夜的保安又听见动静了!应该还是那个化妆间!女人哭,哭得可惨了!还……还砸东西!保安快被吓死了,天没亮就跑了,工钱都不要了!”

宴清的目光越过?围挡,落在庆云楼那斑驳的飞檐和紧闭的朱漆大门上?。整座楼宇在阳光下静默着,却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,散发着腐朽和阴冷的气息。他眉心微蹙,指尖一缕凝练的幽冥火无声燃起,化作一只只有?指甲盖大小的幽蓝色火蝶,振翅飞向戏楼的高处。

火蝶绕着戏楼飞了一圈,所过?之处,空气仿佛都微微扭曲。当它飞临戏楼后部某处时,幽蓝的光芒猛地一盛,随即好似遇到了无形的屏障,“噗”地一声,瞬间溃散消失!

“好重?的阴煞结界。”宴清收回目光,语气微凝,“白?日尚能隔绝幽冥火的探查,此地怨气之深,非同小可。”

陈老板听得腿肚子直打转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
“开门。”宴清言简意赅。

“啊?可……可锁着啊!钥匙在警方那里……”陈老板傻眼了。

银漪嗤笑?一声,墨色的瞳孔里闪过?一丝不屑:“一把破锁而已。”他上?前一步,手指在围挡的挂锁上?随意一抹,指尖银光微闪。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看?起来颇为坚固的铜锁应声而开!

陈老板看?得目瞪口呆,心中对这几位的敬畏又深了一层。

推开沉重?的围挡门,一股混合着尘土、腐朽木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。戏楼内部光线昏暗,高高的戏台蒙着厚厚的灰尘,台下散落着几张破败的八仙桌和条凳。空气粘稠阴冷,明明是正午,却让人感觉像是踏入了黄昏的墓穴。

宴清走?在最前,玄色衣袍仿佛能吸收周围的光线,让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挺拔而不可测。林知夏紧随其后,颈间的心火毫散发着稳定的暖意,驱散着不断侵袭的阴寒。银漪则警惕地殿后,墨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收缩,扫视着四周。

穿过?空旷破败的前厅,绕过?蒙尘的戏台,后面便是通往后台的通道。通道狭窄而幽深,墙壁上?贴着早已褪色剥落的旧海报,依稀能看?出一些模糊的戏装人影,空洞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闯入者。

越往里走?,那股腥甜的气味就越发浓郁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?若无的……脂粉香?这香气混杂在腐朽的尘土味里,显得格外诡异。

陈老板缩在最后面,牙齿都在打颤:“就……就前面,左手边第二间……就……就是那化妆间!吊死人的那间!”

通道尽头,一扇暗红色的木门虚掩着,门板上?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