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无礼对待,可没了光鲜头衔,她压根不敢反驳,忍不住趴在沈立海肩膀哭诉。
“老沈,我这辈子就没碰过农活,我不会,也不想住在这种肮脏恶臭的房子,吃不下他们粗糙的食物!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,为什么要遭这种罪?”
沈立海愁容满脸,抬手轻拍妻子背部安抚,转头望向黑漆漆又压抑的房屋,同样难以接受现实。
沈宝珠眼底划过一丝厌烦,卷起裤腿和衣袖,随口说:“爸妈,咱们下地干活才有工分。你们先打扫屋子吧,我去公社看咱家的农活安排。”
说完,她轻车熟路走去公社。
生产队同情沈宝珠,把任务划分给她后,她挑了趁手农具,脚步轻快去地头。
回到熟悉的农村生活,沈宝珠如鱼得水,勤劳又肯吃苦的作风连连受到表彰。
一对比,村民发现沈晓棠娇惯劲头像个资本家小姐,纷纷心生不满去贬损她。
听到村民夸奖自己,而她一向嫉妒的沈晓棠成了鸡狗不如的东西,沈宝珠心下爽快,只觉得这次下放回村,实则是老天爷送她的厚礼,充分体现出她的价值。
沈宝珠每日挣够工分,让王爱娟两口子哪怕不干活,家里也不缺粮。
相比站在腥臭泥泞中,王爱娟与沈立海主动自荐,负责夜晚学习班和联中联小的教育课,以贡献自己知识,替换下田地劳作。
村委本不同意,沈宝珠出面去请求。
看在沈宝珠优异表现和担保,村委答应给王爱娟两口子一次机会。
然而,王立国一家则苦不堪言。
一家三人凑不出一个人工分,顿顿吃着最差的粗粮,肚子没半点油水,肉眼可见的面黄肌瘦。
这天,赵玉花把午饭的肉菜分给沈宝珠,遭她硬气拒绝。
王立国在一旁猛舔嘴角,两眼冒狼光,径直冲过去,抓起碗里冒油的红烧肉便塞到嘴巴。
他龇牙咀嚼着,低头瞧见赵玉花捧来的碗头盛满炸肉圆子和炒饭,伸手拿起上面的木筷,埋头狼吞虎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