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村民们怒火滔天,撸起袖子要绑起张素英去审问。
张素英面如土色,一屁股坠坐在地上,惶恐解释。
“我不知!徐家是媒婆介绍给我家,我家根本不认识他,就是看他家有钱,想嫁女儿过去享清福!”
深思两秒,沈晓棠眯眼问:“哪个媒婆,她也是个帮凶吧?”
那日是徐永新母子进村,没有外人,哪来媒婆。
大伙一听,不少人记起那日纷争,张口驳斥张素英说辞,继而厉声逼问。
张素英缩着脑袋,怕死的惊惧下不敢再隐瞒。
“我说,不要打我!没媒婆是李美凤!我们在县里偶然遇见,她帮我家牵桥搭线!我看徐永新虽然有克妻恶名,但徐家出手慷慨,愿意给两百礼金,我就同意嫁闺女……”
村民气笑,七嘴八舌戳着她脑袋谩骂。
“克妻还祸害你十月怀胎的女儿,你这亲妈比后妈还毒啊!”
“难怪她刚才与李美凤打配合,原来早勾搭上,一窝蛇鼠出来咬人,幸好李伟同志在场澄清,不然我们整条村都成她们帮凶!”
一人一句,骂得张素英崩溃大哭。
村委商议,担心李美凤与徐家关系紧密,也是卖国贼,连忙向李伟表明立场,坚决配合抓住李美凤。
眼下没有确凿证据,李伟只能获悉李美凤的家庭情况等,上报去调查。
张素英被拖到广场,经全村人见证,由村委与大队长主持盘问,确定她没有叛国嫌疑,才放回家。
只是,她漠视女儿小命去贪财的行径,遭村民不耻唾骂,唯有躲在家里不敢见人。
当晚饭后,沈灿平见顾明川俩人身体无碍,顺路蹭上李伟的车回县里裁缝店。
夜色漫漫,夏风拂过,沈晓棠搬来小板凳,搁在屋檐下,坐着擦头发。
回想白天的事,她想了半天,依旧捋不清逻辑。
一道颀长人影迈出门槛,手中竹椅往地上一放,清润嗓音戳破她的心事。
“还在想李美凤怎样和徐家搭上关系?”
沈晓棠扯起嘴角一笑:“我还以为自己足智多谋,一箭双雕收拾两只猹,没猜到她们一串蚂蚱还分了两条贼船,有些意外,便胡乱琢磨瞎玩呢。”
澄澈眼珠子滴溜一转,她拿着毛巾的手骤停,上半身倾斜凑向顾明川。
“李美凤突然暴富,是徐永新给她钱,养她当眼线。她提到南海富翁……南海是咽喉之地,境外势力意图往南海那片放引线,随时引火开打!”
说完,她目光灼灼盯着顾明川,期待他的肯定。
这些话,她不敢跟家人谈论,但深知历史车轮滚迹,唯有与有这方面嗅觉和观念的顾明川探讨。
顾明川扬手轻柔她湿润的发顶,淡笑摇头。
“不是,李美凤和徐永新没有关系。”
沈晓棠拧眉,就事论事:“从哪方面能证明呢?”
她纯粹是研究,没料到顾明川平静爆出一个大瓜。
“李美凤在县里一家地下舞厅上班,经过专人调教,她也积极适应并投机取巧,获得舞厅老板的青睐,陆续把不方便出面的事交托给她去办。她办成一件,可在抵扣赎身契上的部分钱。”
顾明川凝神思索,笃定倾吐结论。
“她的活动轨迹与徐永新没有相交,只是她去过南县办事,途听到他的恶名,故意借张素英之手来恶心、报复你。”
沈晓棠瞠目结舌,纠成一团的思绪却霍然清朗,理通了。
稍加思忖,她倏地察觉问题所在:“你怎么那么清楚?”
清晰到他似全程旁观!
顾明川唇角微抿,迟疑一分钟,坦诚相告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