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粉的唇被牙齿一咬,几乎变得无色。
此刻,身体极为虚弱,像个纸片人。
戚楚站在原地,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心虚,“溪溪,他有事…一会儿就…”
从小到大,戚楚最不会撒谎。
“他去哪了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为什么不拦着…”竹溪闻言,手指用力抓紧了被角。
他微微闭上了眼,他无法想象这段时间,池荆南是怎么度过的,没有埋怨戚楚的意思,只是感到了心慌和不安。
如果池荆南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,怎么办?
闭眼间历历在目,是池荆南跪在自己面前,在伤心崩溃的哭泣。
那是他第一次,目睹池荆南哭。
也在池荆南身上,如此直观的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绝望感。
竹溪的唇瓣紧紧抿着,直到咬出了血,他太了解池荆南了,声线变得缥缈。
“他一个人,会疯的啊…”
受伤的小猫咪很想要卷缩了起来。
心口好疼,伤口也好疼。
他想要钻进池荆南的怀抱里,沉沉的睡过去。
戚楚迟迟的反应过来,一身冷汗,“我我…去找他。”
竹溪低垂眼眸,他接过宋辞递来的纸,擦了擦因疼痛出现在眼角的眼泪,声音闷闷的,“戚楚,不用去找他,你给他打电话,说我快要醒了。”
他太疼了,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着。
不多久能哭成小花猫。
戚楚眼巴巴的看着竹溪,心疼的不行,一脸无措的说:“溪溪,对不起,我去看着他…”
“按我说的办。”小猫咪的语气坚定,他闭了闭眼眸,齿间泄出一声疼痛的闷哼。
“我…等他来。”
好疼啊。
池荆南,你什么时候来。
坏人很多,以暴制暴是方法,却不是长久之计。
戚楚听话的去外面打电话。
宋辞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,他支了支下巴,冷不丁的开口,“如果,他真的做了什么事呢?”
小猫咪穿着大一号的病号服,莹白漂亮的脖颈随之抬起。
整个人有一种脆弱的病态美。
“我希望他。”他声音很轻,落着眼泪回答道:“至少要保持清醒。”
清醒的去守住,守住每个人心底的底线。
这才是,真正能同恶人的区分之处。
这个世上鲜少有纯善之人,竹溪非其中的一个。
池荆南不必去做其中的人。
竹溪爱他,更希望他自由。
…
生和死,只在一念之间。
包厢内,李默在痛苦的嚎叫,脸上迷恋的痴态消失不见,只留下了最真实的痛苦,“我错了…我坐牢,我自首。”
池毅手下送来的衣服和鞋,鞋是用最好的牛皮做的鞋子。
衣服是一丝不苟的笔挺西服,充满了那个人的个人爱好。
池荆南穿的的鞋底很厚很硬,很缓慢的动作,他逐渐在从脆弱的手骨到指骨上,在反复碾压着,没有错漏一处。
他一言不发,态度冷淡的要命,温柔的桃花眼眸此刻一片幽黑。
听着李默哀嚎,一句话慢悠悠的落了下来。
池荆南撩起眼眸,陈述道:“捅人的时候,是用的这只手,对吧。”
“不。”
“还是,两只手都有呢?”
池荆南面无表情的挪动,他踩上了另一只手,嗓音又变得淡淡的,如果不看动作,仿佛是在认真的关心,无形中却加重了力道,一字一句道:“痛吗?”
“痛,手要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