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双凤目微微一转,凝在李信业身上?,“若我真被?不干净的东西附了?身,将军打算怎么做?要一把火烧了?我吗?”
李信业微微一怔,移开了?视线。
何年?将茶水饮尽,见他撩起?帘幔,看着窗外,叹服于他的脑回路,也生了戏弄的心思。
“将军怀疑我是精怪附身...”她凑到他面前,勾着眼睛看他,“实在是高看我了?,我若是什么精什么怪附了?身,那将军怎么还没被?我迷惑,如帝辛迷恋妲己那样言听计从,百依百顺?”
李信业眼皮跳了?跳,骨节分明的大手,盖住她的脸,将她撑着桌案凑近的脑袋,向后推了?推。
“看吧,我是不是精怪附身,将军心里明镜一样,我连将军的心都勾不走,谈何勾引其他人?”
她话?刚说完,就见李信业脸色冷了?下来。
抬眸顺着他视线看去,那个?被?她勾了?心的人,正停了?马车,于进城的官道等着她呢。
“宋郎君怎么来了??”
她探出脑袋,想问明情况,李信业唰一下,放下了?帘幔。
车外翘首以待的宋檀,远远看见朝思暮念的脸,只是一瞬,就隐在了?珠帘玉幕之?后。
胸中一滞,五脏俱裂。
他的面容半隐在天光云影里,因生病而苍白的脸,忧悒而瘦削,眼睛也润着雾泽,泪水浸泡的饱满珍珠一样,痛苦而明亮。
眉毛蹙起?来时,端正的鼻翼瑟缩了?一下,抿着烧后干燥的唇,温柔的等在那里。
“秋娘”,他轻唤了?一声,“我听闻你遇到了?北梁刺客,特意为?你寻了?南国?进贡的膏药...”
他将膏药呈在手里,端步送到窗子前,“秋娘...”,宋檀很想抑制情绪,可声音里还是夹带着哽咽,“你的伤,严重吗?”
他的秋娘玉叶金柯,何曾受过这种委屈?
听到她第二次遇刺时,他对李信业的恨意达到了?顶峰。
何年?下意识想掀开帘幔,李信业的大掌,压住了?她掀帘子的手,将她白皙的手指,抵在直棂窗的薄木条上?。
冰冷的红漆木直棂条,让她指骨下意识蜷曲,而他没有放手的意思,她缩手,他便用掌心包裹着她的手。
何年?狐疑的看着他,不明白他想干嘛,刚想开口回一句‘无碍’,禁锢的力猛然?加重,她忍不住轻嘶了?一声。
“你...”
她正想质问,听他冷冷对着外面道,“内人无事,劳烦宋翰林挂心。”
宋檀隔着帘幔,也能看见直棂条上?交缠的手,他眼睛红了?,原本晦涩不清的神情里,写满嫉恨和痛苦。
“秋娘,这是我从皇后娘娘那里求来的御药,于外伤有奇效,你收了?药,我才安心。”
“内人无事,劳烦宋翰林挂心。”
李信业又重复了?一遍。
宋檀捏着药瓶子的手,指尖青白,恨不得抠进瓶子里。
“将军...”
他提高嗓门,声音朗润而恭谨,“我和秋娘自幼相交,形如兄妹,妹遇袭受伤,兄以药相赠,将军何故阻拦?”
何年?的手,被?他攥得很疼,她瞪着他,表达不满。
李信业却置若罔闻道,“宋翰林与秋娘以兄妹相称,某却未曾听过岳丈和岳母大人,提及认有义子之?事,不知?宋翰林可行正式拜谒,认亲仪式,可设宴款待族亲,昭告你入沈家为?子,与内人兄妹一事?”
宋檀哑然?。
“若无认亲仪式,宋翰林饱读诗书,应当知?道,《礼记》有云,‘男女不杂坐,不同椸枷,不同巾栉,不亲授’,你如今拦着马车,已于内人名声有碍,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