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揉了揉鼻子,坐定后,又恨恨道,“这些北梁的刺客,实在是太嚣张了,上次的事情,圣上还想压着,害怕传到坊间让百姓忧惧,不许民间大肆讨论...可一次次,只是纵容了这些北梁人的气焰...”

何年捏着李信业的匕首,给哥哥割了一块羊肉,“哥哥莫气,圣上有圣上的顾虑,可这种事情,岂是圣上能捂住的?”

沈初明讶异道,“这等腥臊的东西,你如今竟肯吃?”

何年放下刀,“两次死里逃生,还有什么想不通,什么吃不下的?”

李信业听她此言,神色一顿,接过匕首,将羊肉切成薄片,放置在盘子里。

何年蘸了酱料吃,入味而不油腻。

‘哥哥,陆大人的案子,你查得怎么样?快要七日了,我又遇刺了,会不会耽误哥哥查案?”

沈初明摇了摇头,“亲兄妹,何必如此生分。父亲母亲还不知晓此事,若是知道了,不定如何担心呢?”他端详着小妹的脸。

何年只好奇陆大人的事情,“若是大理寺七日不能破案,圣上会罚哥哥吗?”

“陆大人的案子,牵扯甚广”,想到都是自家人,沈初明也不隐瞒。

“我受妹妹启发,格外查了陆大人的私交关系,尤其是书信往来,结果查出这些年来,陆大人居然每年都给北梁人资送财货,光是白银就有几百万两,更不用提粮食了...”

何年刚夹住的肉,掉了下去,李信业顺手接住,没让油渍沾在衣服上。

何年从他手上捏住肉片,放进了嘴里。

沈初明眼睁睁看见,她惯常喜洁的妹妹,居然给吃下去了,瞪大了眼睛,李信业也神情错愕。

何年这才意识到,她本着三秒落地还能吃的原则,但这不是沈初照的习性。

慌忙转移话题道,“哥哥是说,陆大人给北梁人送银子,送粮食,银子数额高达几百万?”

她猜到李信业从陆万安入手,必然涉及北境军需,想到陆万安恐怕有贪墨粮草的嫌疑,可没有想到,陆大人居然是给大梁资助财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