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她亲身经历了那番惨象:内库烧为锦绣灰,天街踏尽公卿骨。
“若不是将军在前线御敌,将士们舍身护国,宫殿内的库房会沦为灰烬,天街上会布满公卿们的尸骨...”
“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将军?”
李信业经过挣扎的心,早就风平浪静。可此刻,连同她曾划下的深深创痕,也结疤一般痒。
“沈娘子,谬赞了。
他退后了一步,因为距离她太近时,他的五感会不由自主变得敏锐,他并不想看清她面颊上的绒毛在风里微光粼粼,也不想她身上的气息全部涌向他,如山间大雾在脚底升腾...
那是一种不确定性。
“将军,大婚那日,我向李妈妈说‘死也要和离’,只是用来试探李妈妈的话,我并未想过与将军和离。而且,当时也没有侍女通传将军在廊桥候着。我后来处置了李妈妈,也交待母亲派人监视李妈妈的动向,找到她背后指使的人...”
“另外,侍女送过来这本古籍的事情,也不是尚书府有意为之。只是我从前和宋郎君有婚约,平日里常有东西往来,两边的下人们也熟识了,我父亲母亲定然不知此事...”
“我确实曾很想要这本古籍,但那时我尚未嫁给将军...”
何年看到宋檀的小动作,难免担心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,发生了什么让李信业产生误会的事情,他才会这般不信任自己。
”还有,进宫面圣那一日,我去皇后宫中,并不知道他也在那里。后来走时,他追了出来,在隆福门他情绪失控,但我们并没有逾越之举!”
何年注意到李信业神色微动,诧异道,“所以,将军那日看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