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何年心中微动,不知王公此番遣使所为何事,当即策马回宫。
入得?内殿,侍女们早已备好朝服侍立两侧。她利落地换上绣有苍狼纹的?玄色朝服,将青铜面具覆于面上,便径直往苍狼殿接见使者。
使者踏进大殿的?刹那?,何年握着扶手的?手指骤然收紧。那?个立于阶下的?挺拔身影,居然是赛风。
赛风单膝点地行礼,黑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?线条。她抬首时目光如刀,却在触及王座上那?道身影时微不可察地一顿。
“主上。”她声音清冷一如往常,只有不自觉握紧的?手指,泄露了心绪。
何年见身份已被识破,指尖轻挑青铜面具的?系带,面具滑落的?瞬间,她眉梢微扬,眼底闪过?一丝笑意,“朕还未开?口,你怎么认出来的??”
赛风目光沉静,声音平稳如常,“以主上之智谋,断不会?折在奴隶手中。”她稍作停顿,接着道,“更?何况,北粱废除奴隶旧制的?消息传到大宁时,属下便知道,这?普天之下,除了主上,再没人会?做这?样的?事。”
“正?巧王相要派人来北粱,属下便领了这?差事。”她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佩剑上,“属下总归要...亲眼看看才?放心。”
赛风抬眼细看,只见眼前之人较之在将军府时丰润了些许,面色透着健康的?红晕,眉宇间少?了往日?的?贵女纤弱,多了几?分从容威仪。
“赛风,狸奴如何?”何年脱口而出后,立即改口,“王行止近来如何?王相可还约束得?住他?”
赛风略一沉吟,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。
“王相每日?亲自督导他修养心性,堂兄王宴舟更?是形影不离地照看。加上黑娘时时盯着......他虽日?日?叫苦,抱怨拘束,却也只能?循规蹈矩。如今...很是安分。”
何年闻言,眉间紧绷的?线条稍稍舒展,目光随即落在赛风身上。
“那?...你呢?”她声音不自觉地柔和几?分,“这?些时日?,可还安好?”
赛风目光微垂,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磨损的?纹路。
“自春汛以来,属下奉王相之命奔走各地。在青州疏浚河道时,七日?未曾合眼;往淮东分发赈粮,被灾民围了整整半月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渐沉,“属下见过?母亲为省口粮投河自尽,也见过?孩童在废墟中刨食...每至此时,便想若是郎君在世?,定不会?坐视不理。”
她抬起眼帘,眼中闪过?一丝坚毅,“属下便想代郎君开?仓放粮,教灾民搭建窝棚,又按夫人从前教的?方法,组织妇孺熬制药汤防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