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,自己倒先红了眼?眶,忙用绣帕按了按眼?角。
“秋娘莫要伤怀,”她声?音哽咽中带着几分笃定,“你想一想,你夫君龙精虎猛的,婆母又这般疼惜你......孩子......孩子总会再有的.......”
这话既是在宽慰小姑,又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何年笑道,“二嫂快别哭了!虽说我遭此不幸,但二嫂不是有喜事么?听说父亲已经?上奏,举荐王公入阁为相......待令尊奉诏回京,二嫂便?可常伴双亲,再不必对着家书垂泪了。”
二嫂抬手轻敲何年额头,又是心疼又是无奈,“你这丫头,当真是心大,自己遭了这般祸事,倒还有心思宽慰我......”
她说完,轻叹一声?,“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回京......”
“今年奉化遭了百年不遇的雪患,平地积雪深达五六尺,林木尽折,河道冰封,耕畜冻毙,饿殍遍野......”
二嫂敛容间,眉头只余一抹忧色。
“晨起听公公说,圣上打算派父亲去奉化赈灾,若赈灾得?力,便?许他?入阁......”
何年心头蓦地发凉。以王公昔日斐然政绩,何须再考校?
庆帝如此安排,分明是存了不用王家人的心思。
那庆帝会不会......在灾情一事上动手脚,阻挠王公返京?
何年指节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,眼?底忧色愈深。
父亲此番举荐王公入朝,本是要在朝中安插清流砥柱,既可制衡宦官极权势力,又能借机规劝今上勤政。倘若赈灾出了纰漏......
非但王公难逃问罪,便?是举荐的父兄亦要受牵连!
何年思及庆帝近日态度,忽觉背脊生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