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押铺”,萧裕陵找来帮凶,“你来说说看,他是怎么羞辱本王,还殴打巡检司士兵的?”
何年啧啧了两声,“嘉王若是喜欢羞辱和殴打,改日咱家可以帮嘉王体验一下,何必为难他一个小小押铺?看把人吓的,站都站不住了!”
萧裕陵握紧了拳头,脸涨得通红,“他发抖是被你的人打伤了腿,你不要在这混淆视听!刘押铺,你当着唐检使的面,好好说清楚!”
刘押铺头皮倏地发麻。
他平日被萧裕陵当狗使唤,不过混口饭吃。
这玉京城和宫里沾边的,出来哪个不是主子?他谁也不敢得罪。
“小的...小的”,他磕磕绊绊道,“小的参见大将军,参见检使大人...”
唐廷蕴见下属脸都肿了,面子也有点挂不住。
“你如实说”,他语带不悦,“就算你只是巡检使的一条狗,那也是天子养得的狗,殴打朝廷官吏,罪同谋逆!”
李信业没有下马,高坐在银鞍上,是字面意思的人高马大,俯瞰着站在地上的几人,投下一丛浓密的身影。
何年方才禀报事情时,往前走了几步,踩在了他的影子上,她瘦小玲珑的身体,包裹在一件偏宽大的男子长袍里,也窝在他巨大的影子里。
李信业眼皮轻掀,波澜不惊的扫了一眼,见微风撩着她的衣衫轻颤,直裰的衣摆反复舔舐着地面,是他脖颈的地方。
他似想到什么,隐绰的眉眼微缩,挪开了视线。
萧裕陵的孟浪之词,却在耳边回响。
模样好,身段好,细皮嫩肉...
宋皇后给了她多少好处,让她能忍下这份委屈,出入辍锦阁这种下作地方?
还是...为了青梅竹马的那个小情郎,她什么苦都能吃?
刘押铺眼见大将军转过了头,脸上愠色渐浓,唐检使也盯着自己看,悬着的心不断下沉。
“回禀诸位大人”,刘押铺哆哆嗦嗦道,“嘉王告发辍锦阁的狸奴卖娼,卑职就带着兄弟们去执行公务,不曾想这几位公公,正在让...让狸奴和鲛奴作陪,公公们和嘉王发生了口角,小的维护秩序也遭了打...”
“你放屁!”
何年将萧裕陵的国骂,原封不动还了回去,抬头正撞见李信业的目光,诧异的盯着她。
她也不顾上形象了
春鈤
,反正她现在的形象是内侍公公。
人不用做自己的时候,就不用做个人。
“刘押铺,你作为巡检司的皇城卒,不好好维护京城治安,为虎作伥,助纣为虐,还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吗?”
她自称是皇后身边的内侍,又搬出天家威严,这句责问就很严重,刘押铺扑通跪了下去。
“卑职的主子是圣上,卑职时刻记着不敢忘...”
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,他一个劲儿磕头,脑门都破皮了。
萧裕陵跋扈成性,一脚踹开他,“你怕他做什么?就算皇后娘娘见了本王,也不敢如此放肆?他一个小小内侍,辱骂王爷,本王一定要找皇后娘娘要个说法...”
唐廷蕴眼见嘉王当面踢了下属一脚,这和打自己巴掌没什么区别,可这位来头太大,那位...
他只想扔掉烫手山芋。
“敢问公公,是皇后宫中哪位管事内侍?卑职也好告知娘娘一声,交由内廷处理此事。”
这不是他能管的,他也不想管。
何年迟疑着,皇后宫里的内侍,她倒是都见过,可叫不上名字,不然,随便编一个,只要闹到宋皇后面前,宋皇后自然会为她兜底,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辍锦阁,到时再找个理由圆一下...
虽然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