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案上坐着,实际上也只占据了一角。

“还是秋娘觉得...”他话音在齿间微转,“我?应该做些什么?”

烛火在他俯身时猛地一矮,女娘耳尖红晕漫到眼?尾,别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?睛。

那目光带着实质性的侵略感,顺着她松脱的玉簪,一路向下,直勾勾凝在她的唇上。

身上混着的松雪气息,也直往女娘衣领里?钻。

李信业还要开口说什么,何?年?捂住了他的嘴。

“你不要混说...”她呼吸带着起伏,随心?跳慢慢洇开,“这个造像珍贵,我?用了葛洪《玉函方》未删节本,才换来张汉臣重出新作。”

上次那件金累丝镶红宝石制成的金乌负日,是沈初照拿服虔的《春秋左氏传解谊》全本换来的。

对于张汉臣这种名家来说,普通的金银珠宝,已经很难请动他出工了,只有这些稀绝的孤本才行。

而他现在年?岁大了,沉迷于修仙炼药,何?年?送他的《玉函方》未删节本,含有金石炼丹秘术。

李信业扫了一眼?万寿公?的造像,不悦道,“这么好的东西,送给庆帝可惜了!”

那上面的硕大北珠,确实是他亲自驯服海东青,于寒河以东的海汊里?捕捞上来的。

他说话间,呼吸喷薄的热息黏附在女娘掌心?,在她指纹洇出条条小溪。

何?年?收了手。

“你何?时学得这般小家子气?献珍宝既能表赤诚于群臣前,又可作无声谏言警醒庆帝善待忠良,岂非一本万利的买卖?”

她唇角微翘,不是寻常女儿家的温软弧度,倒似开刃的吴钩,弯出冷冽的刃芒。

“虽说残编断简,皆金玉珠璧,但等到你班师回朝,大业已成,何?愁南海明珠不盈匣,昆山美玉不满箱?”

二人正说话间,疏影在帘外道,“娘子,赛风喝完了一碗粥,现在又睡下了,”

何?年?应了声“知道”后,交代侍女好生照料,并?没有再过去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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