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信业目露失望,“我待你还坏?你是怎么?待我的?”

他语含幽怨,“燕窝粥里搁了半盏盐,你当我不知晓?”

何年这才想起来,她吩咐暗香准备的夜宵,仰脸望着他,“好喝吗?”

李信业看见烛火在她眸中碎成星子,晃得人眼晕,他点了点头,“好喝。”

“不过,下次要报复我,就亲自动手?熬,今夜燕窝的好喝程度,可比你亲自炖得四?君子汤,差多了...”

他唇中咸涩不减,但喝第一口时,他就知道侍女?所谓‘娘子亲手?炖的’,不过是托词而?已。

若是她亲自熬煮,就不单单是又咸又苦了。

上次的四?君子汤,可是让他难受了好几日。

何年被他重又捉住手?,挣脱不得,复又怒目瞪着他。

李信业抚着她睁圆的眼睛,笑?道,“别瞪了,再瞪眼睛就肿成田蛙了!”

他热息拂过她耳后碎发,惊起一片绯色。

何年背过头,不肯再看他,嘴上却不讨饶,“你放心吧,下次我一定亲手?炖,就怕你没胆量喝!”

“你愿意炖,我怎么?不敢喝?”

李信业知道她的火气?,总该让她发泄出来。

可他忙完回府,就喝了一碗咸涩燕窝,总该讨些甜头。

该他吃得苦头他吃,但需要讨得甜头他也?不落。

李信业将人连被裹进怀中,“你明?日进宫见宋皇后,要带的书信我都准备好了...”

何年见他说正事,却抱着她,在锦衾里扭动着,“李信业,你说话?就说话?,不许动手?动脚!”

李信业松开了被子,她坐了起来,神经刚放松一点,就见他打量着她的肚子,漫不经心道,“流言安排了,书信也?备好了,我们喜添麟儿的消息,什么?时候传出去?”

何年手?脚刚能动弹,可想到她力气?小,拧他抓他都会留下伤痕,她一头撞向他的胸膛,给他狠命而?用尽全力的一击。

只可惜,她用尽力气?撞上去,脑瓜子嗡嗡响,那人却毫无?痛感。

抬眸间,瞥见他系着的缠枝腰封松开,露出半敞的素绫中衣,里衣领口松敞,胸膛肌肉清晰可见。

她忽觉眼皮发烫,忙用锦被掩住骤然绯红的面颊。

李信业本来只是逗她,但再逗下去,反倒让自己难受,他站起身道,“我去洗个澡,秋娘也?好降降温。”

“李信业,你混蛋!”

她咬牙切齿的声音,从?蒙着的被子里传出,只磨得李信业手?心痒,想把人捞出来,让她看看什么?是真正的混蛋。

何年窝在暖热的锦衾里,脸颊几乎要燃烧起来。

她听到床榻微动,李信业起身离开。

她不消看,也?知道烛火在他眉弓荡漾,投下金箔般的得意神色。

这人又占了上风,她又被戏弄的脸热如煮红的虾...

何年指尖蜷缩,扣进掌心里,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争气?,过去就算没有阅男无?数,也?从?来没有被男人说几句就脸红的...

要怎么?找回场子,让他脸红耳热,羞得不敢看她呢?
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她迅速拍了拍滚烫的脸颊,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,不要被李信业带偏了,也?不要和男人比无?耻。

与其?在这种事情上和李信业较劲,不如先弄清楚,李信

春鈤

业身上有哪些古怪?又为何忽然认定,她就是他的?

明?媒正娶,十里红妆,立婚契拜天地...

如果这就是他界定,她属于他的理?由,那她们成婚后,他就该有这个意识,而?不是现在才有这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