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崩地?裂的窒息感, 也慢慢偃旗息鼓。
李信业亲吻的动作停住了。
似回神一般,茫然的抱着她。
抽空的氧气?,重新回到何年身?上。
模糊的意识开始复苏,留在口腔里的气?息, 也变得醒目而清晰。
那是浓重的铁锈味, 混合着漉梨浆和卤梅水的味道,顺着她绷紧又松弛的喉头流淌,舌根都?蔓延着腥甜...
何年热到寝衣汗透,累到没有力?气?质问, 瘫软在他?臂膀间, 大口喘息着。
听到李信业附在她耳畔,声音沙哑,唤她‘秋娘...’
‘秋娘...’
一缕热息,湿淋淋的滑进脖颈,荷梗上的白露打?着颤一样, 何年肌肤也起着一层细若游丝的酥麻。
她不由抬头去看?他?。
李信业的脸庞,灯光下铜镜般澄幻,与梦境里失控的脸叠加,何年总觉看?不真切,分不出前世今生。
只有那张唇,还保留着案发现场的凌乱与无序。
咬破的唇瓣,血迹吮吸绞缠干净,只剩煞白的裸肉,褪成惨淡青白。
他?形若月光下嚎叫的幽灵。而她也没有好到哪去,似刚打?捞上岸的水鬼,瓷白的脸上都?是汗渍,嘴唇红肿...
脏腑,后颈,骨骼,都?是疼的。
她缓过一口气?,才气?骂道,“李信业,你就说?,你是不是有病?”
李信业目光晦涩,闪烁过焰火的纸灰一般,黑白分明的字迹糊掉了,只残留着情潮未退的混乱。
他?从未想过,他?以?生理性背叛的方式,违背了意志,冲破了秩序,输得狼狈不堪。
迎着女娘的目光,李信业如同坐在黑夜的废墟上,等?待审判。
女娘有一双让皎皎明月都?蒙尘的眼睛,他?想他?大抵是有病的,千次万次,千遍万遍,沦陷在朦胧月色里。
何年被他?看?得不自在,指了指他?破损的唇,没好气?道,“你不疼吗?我咬你,你松口我就不咬了,你越是不松口,我就越是咬得厉害...”
她其实没想弄伤他?,毕竟他?喉骨上,还包扎着素绢,能闻到三七和白芷的草药味。
李信业嘴里黏膜连同舌骨,这会才生出刺痛。
但吻住她的时候,他?只觉得怎么都?不够。
不够将她揉进身?体
??????
里,不够表达他?激烈的爱与痛,不够将彼此心?跳熔成一体。甚至于她越是抗拒,他?越是生出不甘、渴望、纠缠、不死不休的占有欲。
“秋娘”,李信业粗粝的指腹,抚摸在女娘的眼尾处,轻轻摩挲着。
“我们重来一次,可好?”
他?声音沉郁而喑哑,带着点惊涛裂岸后的苍凉。
何年没来由心?跳高?悬,“重来...什么...什么重来一次?”
对于她是重来,对于他?难道不是第一次吗?
李信业却不回答,弯腰撑开手臂,将她抱到床榻上,替她脱了孔雀羽绣鞋。
就在何年以?为,他?又要避开这个话题,不声不响去打?水时,李信业坐在了床畔,无声看?着她。
何年觉得他?坐下来时,拔步床沉了下去。
她也如进水的船,无尽下沉,不自觉想要拽住什么。
李信业的手,探进了她的掌心?里。
“你说?你舍不得宋檀...”
他?目光黯淡下来,“这是最后一次我发难他?,以?后无论他?如何兴风作浪,我都?会视而不见...”
何年恍神片刻,反唇相讥道,“你可真大度,还有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