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年没有多想,笑着道,“母亲若是大好了,那我以后常来叨扰母亲,母亲可不要嫌我烦。”

老夫人握着她的手,“乖孩子,你肯来陪我,我高兴都来不及,怎么会觉得烦?只是,听闻你精通琴棋书画,也懂香料和私刻,我青春大半消耗在战场上,哪里懂这些雅趣,只怕你嫌我粗俗...”

“母亲是巾帼女英雄,我敬佩母亲还来不及,怎会嫌弃母亲粗俗?”

疏影和桂月听完自家娘子此言,皆面面相觑,两日前,她家娘子还嫌弃老夫人粗鄙,言辞皆是轻慢...

许是婆母面前的客套话吧...

老夫人听完也很开心。

妈妈来传摆好了饭,老夫人拉着她去用早膳,还反复告诉她,“你若是爱玩,以后也能出门玩,我们这里不像高门贵家规矩大,你不必拘了自己。”

何年笑着应下了。

李信业见她哄得母亲很开心,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,只看见她那双漂亮的眼睛,明亮而狡黠。

十八岁的女娘,玉颊微瘦,浓睫深眸,正笑得杏花堆雪,灿烂明媚,像他在北境狩猎的雪狐一般,好看又无辜。

可一个大意,会被它回首反咬一口。

乖张顽劣,自私凉薄,却眸清可爱,有一种天真的残忍,艳丽惊人。

那些专门用来抓狐狸的北地猎犬,往往要吃过很多次亏,才能冷漠咬断小狐狸的脖子。

李信业听着两个女人的寒暄说笑,不动声色用完早膳,二人一起进宫面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