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年?喝几口?后,状似惋惜道,“再凉一点?就好了...”
李信业不等她说,又去兑了点?温水。
何年?这才喝完,又吩咐道,“我要沐浴。”
不是热水擦拭,而是三更半夜沐浴。
李信业索性穿上外衫,去耳房备热水。
他?一走,室内静下?来,何年?惝恍的梦境与不安,化作恶趣味的满足。
她不明白为何发?泄在李信业身上,她的痛苦便消失了大半?
她不知道缘故,只是像难伺候的刺头一样,将所有事?情?都挑了一遍毛病。
而李信业一样样照做。
何年?心情?忽然好起来了。
她抱膝坐在浴桶里,后脑勺抵着桶壁,脚掌贴着池底,脑中浮现?李信业沉静的脸。
做什么事?情?,能惹毛他?呢?
好期待。
第56章 第56章 茶楼相见
何年半夜醒转, 又是喝水,又是沐浴,一番折腾。
等到天亮后,反倒困意?来袭, 睡了个回笼觉。
再?醒来时, 李信业去上早朝了。
帘幔被他走时放了下?来。
刺眼的雪亮光线,尽数挡在床榻外?面。严实安适的床榻之内, 笼起一床宁静和温暖。
何年伸了个懒腰, 拿起里间匣子内的手札, 修改昨晚写下?的日?记。
划掉“元和二?年, 冬至日?, 李信业接连两?夜未归”的原稿, 她重新写下?几?行字:“元和二?年,冬至夜,梦见两?世光景,两?世不得善终, 醒来唏嘘不已...”
想到沈月研究一生, 未得流传的那本手册,何年眉间凝出肃色,恍若那份憾恨,也随着记忆复苏, 不断在体内涌动着, 叫嚣着...
她迫切渴望做出改变,来拯救
椿?日?
些什么。
“兰薰”,何年拧了拧眉,吩咐道,“我午间要去一趟西园雅集, 你给我梳个你日?常的妆面,然后你再?扮成我的样子掩人耳目。这样北梁探子,就无法窥探我的行踪...”
她知道北粱人,现在正紧紧盯着将军府。
不管周太后此时找她所为何事,都不该叫北梁细作察觉。
何年换了兰薰一样的妆容后,隐在侍女中间,尽量不引人耳目。
而兰熏带着帷帽,也是贵女们逛街的寻常打扮,这样出入市井之间,就不怕被人冲撞了去。
她们一行人在西园雅集,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。
街边蒸糕的雾气,混着油坊腥膻直往鼻端钻。往来商贩的吆喝声、车马的轱辘声、铁匠铺的锤击声...
何年以素绢帕子,虚虚掩住口鼻,细眉微蹙,似是不堪市井烟尘侵扰。
她状似无意?的离开兰薰,随着年轻女侍们挤到蜜饯铺子前,买了一袋糖渍梅子。
又趁人不备,装作去给娘子买茶点的样子,旋身折进岔道,裙裾沾风般朝着福泉茶楼走去。
茶楼恰在长街中段,竹篾篱笆疏落围作半月形,以巧思隔出一派禅意?。
其间青竹潇潇,碧影婆娑掩着一弯活水。池中数十尾红鲤时而聚散,朱鳞隐现如散落的胭脂,偶有?竹叶打着旋儿坠下?,便激起一串细碎的泼剌声。
何年看见池子边,有?个小僮正在清理?积雪。
她走近后,低声问那小僮,“南安县主可在此处饮茶?”
小僮点了点头?,恭敬在前方引路。
何年跟着小僮,朝幽静的茶楼里走。
进入大?堂后,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,
何年四处张望着,待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