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微微俯身,嗓音低哑,带着莫名的蛊惑传入赵清仪耳畔,“赵大小姐,上回本王同你说的话,你考虑好?了吗?”
赵清仪虽有三分醉意,人大体还是清醒的,可今夜不知怎的,她觉得?那声音离得?极近,听?得?人耳蜗酥麻,身子都软了半截。
她素手抵额,垂落的长睫闪了闪,不知道该如何回应,便装作在忙的样子,饮完壶中最后一滴酒。
她一而?再,再而?三的回避,让楚元河感到不安,他?不由再次靠近,停在咫尺之外。
“赵清仪。”
男人嗓音极低,像是今夜品过的烈酒,初尝温润,后劲醇厚,仿佛自带磁性?,不知不觉便引人坠落,“赵清仪……”
“嗯?”
赵清仪这次是真喝多了,歪着脑袋,露出衣襟下一小节雪白细嫩的脖颈,此刻因醉意汹涌泛着薄红。
奇怪,他?今晚的声音怎么格外动听?,喊她的名字,就像在勾.引人似的,赵清仪努力睁开迷离的双眼,湿漉漉的杏眸满含春水。
楚元河眸光微滞,“我同你说过的话,你还记得?吗?”
气息喷洒在她颈窝处,淡淡的酒香夹杂着独属于?他?的凛冽之气。
赵清仪耳根发麻,更迷糊了,“……什、什么?”
人还端坐着,其实意识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楚元河有的是耐心,他?又凑近了问,“我说,等你和离了,我娶你,你觉得?如何?”
所谓酒后吐真言,这次他?要?听?听?赵清仪的真心话。
却听?赵清仪轻笑出声,眯着眼,“郡王还真是……真是锲而?不舍,不过是个不可能的答案,又、又何必……一再追问?”
“……”
什么酒后吐真言都是骗人的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楚元河拉下脸,反正不是他?想要?的答案,那就不是真的答案。
赵清仪又笑,“……我才?没醉。”
她极少饮酒,所以?自己都搞不清楚,她是困了还是醉了,反正目之所及,皆罩着一层朦胧氤氲的薄雾,薄雾后的事物?也变得?格外神秘而?绚烂。
楚元河自不例外。
赵清仪凝视他?半晌,用来支撑脑袋的手顺着桌沿,悄悄摸了过去。
她觉得?自己做的挺隐蔽来着。
楚元河垂眸,看那只白皙珍珠似的小手,一点点抚上自己的胳膊,再一路往上,最后停留在他?脸侧。
赵清仪食指微蜷,挑起?男人锋锐凌厉的下颌。
相貌自是没得?说,高眉深目,容色昳丽,放眼京城,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楚元河这般俊俏的郎君。
所谓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赵清仪说到底就是个凡夫俗子,又岂会真的无动于?衷,于?是在醉意催动下,她主动坐近些,华丽裙摆压上男人的衣袍。
“楚、楚天霸……”
赵清仪绞尽脑汁回忆平西郡王的大名,喊出口时,自己先笑了,“这名儿……和你的脸,委实不般配……”
平西郡王的大名不难打听?,确实叫楚天霸没错,还是当年抓周时自己抓的好?名字,二十多年来就没改过。
横竖这名儿不是楚元河自己的,他?一动不动,嗯了声,“这名字,不如你的好?听?。”
赵清仪又笑了,只是她身子前倾,半趴在男人手臂上,费劲。
看她不适地扭了扭,楚元河索性?助她一臂之力,将人抱到自己腿上。
赵清仪低声惊呼,人已跌进他?怀里,像是撞进一堵厚实坚硬的墙。
玉臂下意识就攀附在男人薄肌隆起?的胸膛前,隔着厚重繁琐的冬衣,依旧可以?清晰感受到掌下每一块肌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