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。
不等罗氏多说什么,为首的商人便开出?条件,直接问罗氏借三万两?,并?承诺一个?月后连本带利归还?,至于抵押物,则是一批珍贵丝绸,且箱笼全都?上了孟家的封条。
孟家产的丝绸,不管到哪儿都?是抢手货。
罗氏疑心有诈,又仔细问了缘由。
原来这些商人是孟家的常客,他们以量压价,用最低廉的价格购入,再将丝绸悄悄运出?海去,到海外?番国赚个?盆满钵满,岂料这场暴雪来得突然,将他们与一行人全都?困住。
新帝登基虽开放了海市,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?商贾都?能出?海,不巧,他们正好就是没?过?官府明路的那批人,若查起来,少不得要吃官司。
在京中停留越久,危险越大,商人一合计,不如尽快脱手,这才?四处找人借钱打算离京避祸。
对方的慌乱不似作伪,罗氏不动声色的点头,以为自己拿捏了对方的把柄,“三万两?太多,顶多这个?数。”
对方咬牙,“两?万就两?万!”
罗氏讨价还?价得逞,觉得占了便宜,又在心中盘算起这笔买卖。
借钱不是不行,即使?一个?月后人跑了,还?有这批丝绸在手,等开春后转手卖了,放出?去的印子钱也能收回来。
罗氏粗粗估算了下,这十几箱的上好丝绸,价值千金,换算一下至少是上万两?白?银,对方怕她不允,还?搬出?两?只箱笼,一打开,珠光宝气扑面?而来。
“这些都?是价值不菲的珠宝,奈何实在沉重,我们带不走,便留下抵押,这下够数了吧?”
为首的商人怕罗氏不信,还?把购入丝绸珠宝的契书账册拿出?来。
罗氏哪里是能厘清账目的人,不过?她都?亲自出?面?了,总不好叫人看出?马脚,于是接过?来装模作样翻了翻。
对方却是迫不及待,“这位太太,这些可都?是我真心白?银买来的,绝不掺假。”
罗妈妈瞥了眼契书末尾的印章,随即点头表示,确实是孟家印章不假,又看了眼数目,光是采买便花了不止二?万两?,若她们再以市价转卖,也能从中赚个?利钱,说不准李素素的三万两?嫁妆就凑出?来了。
横竖看,都?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罗贵与罗妈妈挨个?拆箱验货,确保东西都?是真的,罗氏才?与为首的商人立下字据,当然,那字据涉及到印子钱,见不得光,以往都?是罗贵去做,这还?是她头一回出?面?。
签字画押后,罗氏心脏还?在狂跳,她收好字据,给了钱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“咱们可说好了,一月为期,逾期不候,届时这些抵押物任我处置。”
“多谢太太。”商人感?恩戴德,还?叫手下亲自帮忙运送箱笼,“不知太太要将这批丝绸珠宝存放何处?咱们兄弟顺路帮您送去。”
罗氏来之前还?没?考虑过?这个?问题,旋即给了老宅的地址,让罗妈妈亲自盯梢,确保十几只箱笼全都?进了老宅,这才?放下心来。
做完这一切已过?二?更,李家静悄悄的,没?人察觉她出?去过?。
罗氏自以为天衣无缝,却不知她回府不到一刻钟,消息就递到揽月阁。
临近年关,赵清仪越发忙了起来,经常熬到子时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