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眉,“怎么回事?”
李骄红眼指着赵江俨,“他未经同意,擅自从我书箱里拿走了端砚,还污蔑我是小偷,还……还辱骂学生是野种。”
赵江俨半点不心虚,“你少胡说八道了,我可是得先生教导的好学生,怎么可能口出恶言?况且我与你无冤无仇,又?何故要刁难于你?”
“只是我父亲书房里正好丢失了端砚,和你这?一模一样?,我不过疑心多问了几句,你就发作起来,张牙舞爪想打人,如今被?李先生抓个正着,还空口白?牙的污蔑人。”
“你”
李骄还小,从未遇过这?般无赖之人。
这?到?底是谁污蔑谁啊?
李衡夹在中间,一边是自己的大侄子,一边又?是主家的公子,他只好让赵江俨把端砚交上来,细看?之后?,“这?端砚的确乃郡王所赠,当日我亲眼所见。”
李衡如此说了,赵江俨只好撇撇嘴,“哦,那便是误会了。”也?没有要道歉的意思。
李衡瞧他那副样?子,知道是被?二房惯坏了,也?不好说什?么,最后?环视一圈,罚全部人抄书二十遍。
李骄纯属无妄之灾,不过他心态好,全当罚抄是练字了。
原以为今日就这?么过了,下午散学时,赵江俨带人围堵了他的去路。
李骄下意识攥紧斜跨在肩上的书箱,“让开。”
赵江俨偏不,“你害我们所有人被?罚抄书,你就想轻易走了?”
“那你想如何?”李骄板着小脸,神情严肃。
赵江俨斜睨着他,百无聊赖地?掏掏耳朵,“你若是现在跪下向小爷道歉,小爷今日便放你一马,不同你计较了。”
李骄却记得书中所言,“男儿膝下有黄金,我只跪天跪地?跪父母……啊!”
话刚说完,后?头有人朝他膝弯踹了一脚,李骄没提防,直接跪倒在地?,不过他骨子里倔强,强撑着要起来,几个孩子蜂拥而上,摁住了他的肩膀胳膊。
李骄疯狂挣扎,就在赵江俨要给?李骄几分颜色瞧瞧时,不远处的校场里,赵澜俨骑马赶过来。
“你们干什?么!”
他声音洪亮,只一声怒喝,便吓得那几个孩子纷纷松手?后?退。
赵澜俨酷爱习武,平日很?少去族学,大部分时间都在校场练习骑射,今儿个只是因为借来了踏雪,便练得晚了一些,就让他撞见赵江俨欺负人。
赵澜俨收紧马鞭,气势汹汹走过去,一帮孩子里,就属他个头最高最壮,往李骄跟前一杵,其他人就吓得不敢动弹。
“是你欺负我大外甥?”
赵澜俨用马鞭一指赵江俨,“谁给?你的胆子?”
“大、大哥。”见到?他,赵江俨气焰全无,臊眉耷眼的,又?敬又?怕,“我没欺负他,只是找他说几句话。”
姨娘可交代了,别让李骄好过,最好让孔先生厌了他,嫌他麻烦,逼到?李骄自己退学。
却也?叮嘱过,这?事儿不能让大房的人撞见。
方姨娘有胆子叫他干这?事儿,是吃准了李骄的性子,他跟泥一样?绵软,又?不喜给?赵家添麻烦,受欺负了也?不会去大人面前告状。
即便真闹大,说开了不过是孩子间的矛盾,谁也?不会想到?是大人在背后?撺掇。
只要能逼李骄离开赵家族学,或是被?孔先生厌恶,李骄的名声就臭了,往后?没有哪个出名的先生敢去教导他,李骄自然就废了。
如此一来,李家只能寄希望于骏哥儿,赵清仪也?必须认骏哥儿做嫡子,再然后?……
等赵清仪一死,赵漫仪就能上位了。
方姨娘想得很?美,赵江俨也?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