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漫仪手里拿着一盒胭脂,面上带笑,在看清玉袖那一身暧.昧红痕时,笑意就有些维持不住了。

“三小姐,您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了?”玉袖笑眯眯看着她,好似没发现她的异常。

赵漫仪心中暗骂玉袖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,在对方看过来时,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笑意,“其实也没什么事,只是前段时日我在坊市上买了一盒胭脂,后来发现这胭脂不太适合我,我见玉袖姐姐年岁稍长,这盒胭脂正好衬你。”

她很是好心的样子,把一只精巧锦盒推了过去,在她看来,玉袖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奴婢,一时得了运气才有进府服侍李彻的机会,定然是个眼皮子浅的,不会拒绝她送的东西。

玉袖睨了一眼,她哪里听不出赵漫仪是在嘲笑自己年纪大,不过还是将那盒胭脂收下,款款道,“三小姐真是有心了,这胭脂我很喜欢,用在我脸上,再配上大爷送我的新衣,大爷定然喜欢,我若得宠,头一个要感谢三小姐你。”

玉袖刻意将李彻送她的一套衣裙拿出来显摆。

“大姐夫对你还真是用心,只怕连我姐姐都赶不上你。”赵漫仪抚摸着那身新衣,说着违心的话。

不是什么名贵料子,却胜在样式别出心裁,也是她自己平日会喜欢的,可李彻并没有给她送过。

赵漫仪借此机会在玉袖房里逗留,不时摸摸这个,摸摸那个,不知不觉就多多说了几句话,不知道的,真以为她和玉袖感情有多好。

好不容易捱到赵漫仪走了,玉袖才冷下脸来,让婢子把赵漫仪碰过的东西都收起来,还有那盒胭脂,一起让人请了郎中过来查验。

她被送去庄子足足七年,七年里,再清白懵懂的小姑娘,也会被庄子里的人磋磨出一层皮来,女人之间的下作手段她是知道的,她处处提防,自然不会给赵漫仪半点可乘之机。

最后郎中验过,胭脂并无问题,唯一有问题的是李彻送给她,又被赵漫仪碰过的那身新衣,之所以查出问题,还是婢子收拾东西时触碰过,当日双手就起了红疹子。

玉袖冷笑,她还以为赵漫仪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报复她,原来就是想让她浑身起红疹毁容。

还是让她来教教赵漫仪,什么叫害人终害己。

那身新衣被来来回回反复浆洗过,两日后还是被玉袖穿上身,并用上了赵漫仪送她的胭脂,自是又与李彻春风一度,事后玉袖躺在李彻身上,刻意与他提起了赵漫仪。

“大爷,您不知道,那位三小姐真真是个心善的人,不仅没觉得妾身出身卑微,还主动来与妾身交好,您瞧妾身脸上的胭脂,就是三小姐送我的。”

有段时日没听过赵漫仪的消息了,玉袖忽然提起,一脸餍足的李彻愣了愣,不由认真端详起玉袖的脸。

赵漫仪会这么好心?

难道,赵漫仪已经知道自己最近都宿在玉袖房里的事了?

李彻顿时心慌起来,这才想起要问,“那三小姐近日都在咱们府上?我怎么没见到她。”

有玉袖从中阻挠,李彻自然是见不到赵漫仪的。

玉袖柔柔一笑,“大爷您真是的,三小姐就住在隔壁厢房呀。”

原本还惬意的李彻蹭地坐起来,眼中惊骇一闪而过,“你说什么?她、她就在隔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