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?确认了?,李彻就是重生的,既如此,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,双方打开天窗说亮话。
听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?,李彻不甘示弱道,“陛下让太皇太后?下旨废除婚约,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?,你很?清楚,我与清仪,是有夫妻之实的。”
这一世没有,可前世有,前世,赵清仪就是他的妻,不仅如此,还小心侍奉了?他二十?年,这是楚元河比不了?的。
李彻想以此刺激楚元河失控,可对方比他想象中更沉得住气。
阴暗地牢回荡起男人轻蔑的笑,“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,算什么夫妻之实?”
“是吗?”
李彻带血的嘴角扯出一抹讽笑,“陛下若不在?意,今日?又何必与清仪故作亲昵,难道不是在?向臣炫耀什么?”
“也是,这一点陛下还真比不了?,微臣曾八抬大?轿迎娶她,而?她的名姓也入了?我李家族谱,纵有懿旨,她也是告慰过我李家祖宗的儿媳,而?陛下呢?”
“陛下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妻,证据呢?谁又知道呢?不说旁人,清仪知道吗?她知道陛下你是什么样的人吗?”
连最真实的自己都不敢现于赵清仪面?前,还敢说他们才是夫妻?快笑死人了?。
从落到楚元河手里那一刻,李彻就知道自己难以善终,他破罐子破摔,索性畅所欲言了?,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与讥讽。
再艰难的处境,楚元河也从来是胜券在?握的姿态,但这一刻,他不免愠怒,搁在?椅子扶手上的修长指节默默攥紧。
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?,她是朕的女人,朕自会?风风光光迎娶她,给她皇后?之尊,而?你,注定是两?辈子的阶下囚。”
李彻只悔恨,恨自己重生太晚,他笃定这一世他与赵清仪和离,就是楚元河在?暗中谋算,“陛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,你骗了?她这么久,甚至毁了?她的姻缘,你以为她知道真相后?,还会?心甘情愿待在?你身边?”
楚元河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抖,其实他也心虚,对于赵清仪,他没有十?足的把握。
此前赵清仪给过他数次坦白的机会?,他都没有坦诚,想必此刻忆起他的欺骗,该生气了?,她那样倔强的一个人……
楚元河喉头微动,强迫自己暂且不要去想,他撩起眼皮,沉默看向李彻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。
男人的胜负心起,他不想认输,一字一顿道,“她会?答应的。”
在?此之前,赵清仪已经?答应了?嫁他为妻,既是嫁他,那他究竟是何身份,想来也不是那么重要,回头他哄一哄,他认错,怎么罚都可以。
楚元河努力?在?心里安慰自己。
“陛下少宽慰自己了?,不会?有例外的。”李彻还在?刺激他,“欺骗她的人,都不会?有好下场,最后?我们都一样,呵呵……”
却?不料这番话似打通了?楚元河的任督二脉,黑暗中,那双桃花眼陡然发亮。
“朕和你,不一样。”
他似乎一瞬间找回了?底气,换了?个更闲适的姿势直起腰,清朗的嗓音掷地有声,“因为……我爱她是真的。”
他承认,他接近她是别有用心,可从头至尾,他没有伤害过她,他的感?情是真的,以般般的聪慧,一定能感?受到他的真心。
李彻愣住,没料到堂堂帝王,九五之尊,居然会?说出这种话来,这是连他都不屑说出口的。
什么爱不爱,自欺欺人的把戏,他都不敢说自己爱过谁,楚元河又怎么可能?
他是帝王!天家最是无情!
楚元河打量他的神色,便知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?,李彻活了?两?辈子,都不可能懂得真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