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姨娘冷哼,“李衡?他来做什么?”
上回她可是好心好意?助李衡达成所愿,他倒好,反过来阴了自?己一把?。
小满赶紧摇头,“不不,不是李衡大?人,是……”
“难道是李彻?”方姨娘音量陡然拔高,敢蘸了墨汁的笔一抖,她也不抄经了,径直将笔拍在案上,“他不是要死了吗?”
“听说改判流放了,也不知怎么就出来了。”小满战战兢兢道,“他穿得很?严实,婢子看不真切,或许、或许看走?眼了……”
方姨娘胸腔里还怄着一口气?,要说最恨的人,赵清仪排第一,李彻就是第二了,如果不是这个?男人,她的漫儿不会一步错步步错,李彻才是万恶之首!
“这个?废物,还敢来找我?”
方姨娘夺过字条,看完后?脸色更沉了。
李彻居然拿骏哥儿来威胁她,虎毒还不食子,李彻真不是个?东西!
想到女儿离开上京时?的嘱托,方姨娘无论如何也得见李彻一面,否则真怕李彻发?了疯对骏哥儿下手,便与小满换了衣裳,趁着夜色浓重行至角门。
“好久不见了,方姨娘。”李彻一直在门外等着,见到人来,才慢慢摘下斗篷帽子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。
方姨娘深吸口气?,美眸恨意?汹涌,“你真是好手段,这样还能逃出来,就不怕我告发?你?”
李彻已然无所畏惧,除了一条命,他没什么可失去的,他将一纸信封递过去,“事情办好了,骏哥儿给你。”
方姨娘没接,“我凭什么相信你。”
据她所知,骏哥儿在赵清仪的庄子上养着,可赵清仪家?财万贯,名?下庄子数不胜数,她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,李彻又如何确保自?己能找到骏哥儿,还把?人带出来。
“诏狱那种地?方,我都能出来,找到骏哥儿,不难。”李彻声音阴冷,没有丝毫情绪,说罢重新带上斗篷帽子,转身没入夜色。
方姨娘盯着他的背影莫名?一寒,总觉得,李彻变了许多。
回到房里,方姨娘才敢拆开信封,竟是老夫人祈福当日的路线图及仆婢调度,府中大?事皆有主母操持,这次也不例外,是孟氏与冯氏共同操办,她这个?小妾没资格知道这些细枝末节。
李彻一个?外人,摸得如此清楚。
另附一张字条,要她拿赵清仪与他交换骏哥儿,一个?是仇人,一个?是亲外孙,孰轻孰重,方姨娘分得清。
转眼到了赵老夫人寿宴当日,一家?人早早出门,陪同老夫人去相国寺烧香,方姨娘赶在前一天,将抄了九九八十一遍的地?藏经呈给老夫人,诚心诚意?的忏悔,想换一个?同去寺庙祈福的机会。
老夫人原本不同意?,赵怀良出面保她,“只是想同去烧个?香,求个?平安,待会来后?继续禁足就是。”
老夫人这才松口,想到还有个?寄住府上的方茹,索性让她一道同去。
相国寺香火鼎盛,无论什么日子去皆是人满为患,为了让这日的祈福顺顺利利,孟氏与冯氏提前派人去寺庙打点过,一路畅行无阻,定好的斋饭也会在祈福过后?布施出去。
不料却在相国寺山门外遇到了李衡,他身边还围绕着不少?人,其中就有张婉琰的夫婿乔文柏。
见到赵家?一行人,乔文柏和李衡匆忙上前见礼,他们今日在此办新政诗会,不知情下冲撞了老夫人的寿诞,这就换地?方,望老夫人莫怪。
京中大?户人家?过寿,哪个?不是热热闹闹,宣扬得人尽皆知,如老夫人这般只在寺中办场祈福法事,布施斋饭的占少?数。
老夫人笑着双手合十,让他们继续办诗会,不必理会她。
乔文柏与李衡再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