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您就别费心了。”

赵清仪不敢让孟氏过问太多,将话题转移到弟弟身上?,“娘还是?盯着澜俨上?进些,若能?通过武考大比,今年也能?参加乡试,将来?再考个武官……”

母女俩说着话,慢慢往东赵府走?去,快分别时?,孟氏才想起一件事,“瞧我,光顾着问平西郡王还有你弟弟的事,忘了提醒你,你祖母六十大寿快到了,按惯例,每年这时?候你祖母都要去相国寺吃斋,小住两月,你祖母想问你的意思。”

“祖母习惯了,那照祖母的意思办就是?,况且这也花不了多少银子。”中馈已经交到孟氏手里,不必事事过问她。

母女分别,一夜无梦。

翌日,赵清仪是?在嘈杂声中醒来?的。

“走?水了走?水了!”

赵清仪猛的睁开眼睛,就见两个婢子慌慌张张跑进来?。

“哪儿走?水了?”她下意识以为又?是?二房那边搞出的幺蛾子,赶紧披上?外衫,“是?母亲出事了,还是?祖母?”

俏月快人快语,“不是?不是?,是?新政学堂。”

赵清仪匆忙外出的脚步停下,刚松口气,心又?提了起来?。

“好在四月的天潮湿多雨,昨夜刚起火,就下了场雨,火势并无蔓延。”檀月语气沉稳,皱眉道?,“不过这火来?得?蹊跷,奴婢觉得?,没那么简单。”

赵清仪便?决定亲自过去一趟,看个究竟,走?到半路又?想起还在宅子里的楚元河,便?又?从酒楼里买了些早膳带过去,先?看过楚元河再说。

纵火之人多半是?王党一脉的世家望族,他们开始反击新政,于是?冲学堂的士子下手,虽未造成严重后果?,可创办新政学堂是?她怂恿了楚元河,此时?学堂出事,就怕上?头怪罪楚元河办事不力。

到了宅子,楚元河正好要出门?,索性二人一道?同去,路上?他竟然还笑得?出来?,宽慰她不必紧张。

半夜出事后,五城兵马司第一时?间赶到,随后案子交由?锦衣卫查办,如今锦衣卫镇抚使就是?过去的杨千户,现在叫杨镇抚使了。

锦衣卫的人将新政学堂围了起来?,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子正接手盘问,杨镇抚使看到赵清仪,停下手里的差事,恭敬抱拳一礼。

“县主,郡王。”

只是?,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?

杨镇抚使忍不住多看两眼,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熟人,李衡。

李衡一夜未眠,眼底布满了红血色,听到杨镇抚使的问安,立即转过头向后看,面上?的欣喜之色一闪而过。

是?听说学堂出事,来?看他的吗?

李衡的喜色只有一瞬,他便?看到和赵清仪并肩而行的楚元河,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和微不可察的落寞。

赵清仪的喜欢的人,居然是?平西郡王。

杨镇抚使察觉出三人间诡异的气氛,轻咳一声,先?向赵清仪说了学堂的情况,火情刚起,发现得?早,加上?一场及时?雨,未有伤亡,只是?据盘问的结果?来?看,昨夜学堂附近出现了一个戴头蓬的黑衣人,清瘦虚弱,是?个年轻人。

说话的功夫,方茹急急忙忙跑来?,抓着李衡的胳膊一脸关切,“李大人,你还好吗?可有受伤?”

“没事。”比起方茹的紧张关心,李衡的语气显得?格外冷淡。

赵清仪装看不见,听完锦衣卫描述,若有所思。

混乱的人群里,一双死水般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,楚元河眸色一凛,对?方似所觉,转身就走?。

他穿着黑衣,背影清瘦,宽大的斗笠压下,遮住大半张脸。

“不必查了。”楚元河打断了锦衣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