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?自知之明,从?小她就?生得比旁人丰腴些,未了不失端庄,平日她总将自己曲线藏在宽大的长衫下,今日是?彻底藏不住了。

这什么破衣服,太?不含蓄,早知道就?不换了。

可毕竟是?楚元河的意思?,或许是?……他喜欢呢?

赵清仪露在外头的雪肤迅速布满了胭脂红。

她是?妥协了,可又忍不住腹诽,楚元河真不要脸,刻意给她换这种衣服,难怪先前?不敢让她当着张婉琰的面更衣,原来他自己也知晓这衣裳见不得人。

宫女为她系好腰带,示意她跟上自己。

赵清仪临走时,对着铜镜端详两眼,勉强得体,便施施然?跟上宫女的脚步,朝东侧的阁楼走去。

赵清仪前?脚离开偏殿,福贵后脚赶来,发现殿内除了一身换下的县主朝服,不见半个人影,登时心里咯噔一下。

大事不妙,谁冒充他给县主送衣裳,还把人带走了?!

赵清仪还沉浸在即将见到楚元河的欢喜中,也说不上来为何欢喜,就?是?想?到他,嘴角便会不自觉勾起,迫不及待想?见到对方。

便没注意到自己跟着宫女已经越走越偏了,待拐过一处长廊,她才渐渐察觉身上热得不同寻常。

赵清仪四下打量,秀美微蹙,“不是?长公主要见我吗?这是?去哪儿?”

前?头带路的宫女脚步一顿,“哦,是?……是?长公主,长公主就?在前?面不远了。”

她不是?楚元河派来的人!

赵清仪骇然?,若是?楚元河的人,肯定能识破自己的谎言。

赵清仪放慢脚步,身子却越来越热,热到让人头晕目眩,这情形,和上辈子被?罗氏下药一模一样。

她莫名想?起张婉琰的遭遇,突然?意识到有?什么东西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,原本要算计张婉琰的人,反过来算计她了。

原来前?世张婉琰在花神宴上的丑闻,是?被?人下药而来,下了药,之后就?是?……遇到岐王。

大意了,万万没想?到岐王会转换目标,盯上自己。

若不自救,等着她的将是?万丈深渊。

赵清仪当机立断,调转方向?,加快脚步。

宫女走了一段路,听到相反的脚步声赶紧追上去,“县主?县主你?要去哪儿!你?走错了!”

宫女的呼喊声越来越近,赵清仪的双足却越发沉重,每走一步都备受煎熬。

怎么办?她该怎么办?

从?身体里涌出的热意快要吞没她的意识,赵清仪用力咬着唇瓣,尝到鲜血的腥甜之气。

这里距离御花园有?段距离,以她的身体情况,怕是?支撑不下去,当务之急,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说,一定不能落入岐王手?里。

怕什么来什么,原本在她后面穷追不舍的宫女停下了,取而代之是?男人阴冷的声音,“县主人呢?”

宫女哆哆嗦嗦,“跑、跑了……”

男人冷哼一声,循着宫女所指的方向?追了上去。

男人的脚程不可与女子相提并论,快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
岐王看到她了,就?在自己眼前?,百步之外,倩影婀娜,跌跌撞撞,光是?一个背影,足以令他心神摇曳。

若不是?个二嫁之身,岐王当真愿意娶她为妃,光是?这身段姿色就?非寻常闺秀可比,他是?有?过女人的,当然?更懂什么样的女子滋味更妙。

因她逃跑而生出的火气压了下去,岐王笑得阴邪,追逐的脚步时快时慢,像是?刻意捉弄。

赵清仪脚步蹒跚,每当她甩开对方一段距离后,岐王眨眼又追上,每次追上来,她就?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