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无聊,赵清仪便在凤仪宫走动起?来,她守着规矩,不敢放肆,就?只在主殿外来回走动,消磨时间。
好?在这般的枯燥并未持续太久,一阵熟悉低沉的笑声传至耳畔,她回眸,来人?一袭玄色常服,墨发束冠,面容昳丽。
“郡王?”
赵清仪短暂惊诧,才发现附近的宫人?不知何时悄然离去了,她心下一紧,“此?处是后宫,郡王如何来去自如?”
楚元河脚步一顿,暗暗佩服赵清仪的敏锐,面上不露破绽,“本王进宫自是来探望太皇太后的,这不刚听说?太皇太后来了凤仪宫,本王便过来瞧瞧。”
“那实在不巧,太皇太后凤驾已然回鸾。”对方解释还算合情理,赵清仪并未怀疑,福了福身道,“时辰不早,臣妇该回去了。”
掠过楚元河身畔时,对方眼疾手?快,攥住她凝白如脂的皓腕。
俯首间,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发梢,“赵清仪,你躲什?么?”
楚元河不喜欢她出阁后的身份,所以大多时候,他?总是语带戏谑地称呼她为赵大小姐,却?很?少连名带姓称呼她。
被他?攥住的手?腕炽热无比,赵清仪难得慌乱,“郡王,这是在宫里……”
不论私下如何,在宫中?还是要有分?寸的,若是叫外人?瞧见,她跳进黄河都?洗不清。
不对……她在担心什?么?她和他?,本就?是清白的。
赵清仪试着挣脱,但她这点力气就?和小猫挠人?一般,楚元河完全不放在眼里,“宫里怎么了,四下又无旁人?,你躲什?么?”
是啊,自己到底在躲什?么。
赵清仪自己都?不明白,只是一想,她就?觉得脸颊烧得慌。
“是我喊你闺名,你心虚了?”
“我没有。”赵清仪努力装作若无其?事的样子,“什?么心虚,一个名字而已。”
楚元河又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,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中?难掩失落。
赵清仪居然从他?脸上看?出了一丝……受伤?
她心脏一紧,低垂的眼睫忍不住轻轻颤动起?来。
她内心是羞愧的,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。
在明知对方心意的情况下,她还接受对方不少帮助,如今恩与情都?还不上就?算了,她还酒后胡来,现在又惹得人?家伤心……
“臣妇此?前若有冒犯郡王之处,还望郡王多担待,不要往心里去……”都?是酒后胡言,当不得真。
楚元河语调拔高三分?,透着欣喜,“你果然记得!”
“……”完了,要算账了。
赵清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从楚元河连名带姓喊她的那一刻起?,一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逐渐清晰,那一夜她醉酒犯下的糊涂事历历在目。
楚元河本就?是个不正?经的性子,她没回应他?的感情之前,对方都?同她开了好?几回玩笑,若是楚元河计较起?那夜的事,她还真不好?脱身。
“郡王,有什?么事,我们晚些再说?……”
赵清仪实在害怕,一是宫中?耳目众多,二是至今她都?不清楚是何人?留她在这凤仪宫,万一对方忽然出现……
没等赵清仪再胡思乱想,高大挺括的身躯骤然将她拢住,她毫无预兆的扑进对方厚实的胸膛里,被裹挟着步步后退,直至背后抵住一棵树干粗壮的梧桐树。
赵清仪脑子完全宕机,这般近的距离已经超出她的可接受的,认为安全的界限,让她一颗心慌乱直跳。
“你……”她有些恼羞。
“有人?来了。”楚元河的神情却?很?严肃,胸膛几乎要与她压在一处。
一方坚实如铜墙铁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