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机票正是阿城订,他直接把落地时间告诉了严泊舟,并礼貌周到的补问,“严总是找贺总有什么急事吗,我这边可以落地后给他打电话。”
“没事。”严泊舟笑笑,“我到时给他打吧,辛苦你了。”遂挂断电话,抬头看钟,离飞机的落地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呢喃,先做点其他事吧。
说要做事,其实真做起来并不专心,大抵是想着要给贺聿打电话,更想着是闹别扭后的第一通电话,他时不时看钟。时间一到,想贺聿已下飞机,拨了过去。
那头接得很快,响起贺聿声音,“喂。”
严泊舟不绕弯子,“打你电话不通,问了阿城才知道,你到北京出差。”
贺聿声音有种惜字如金的冷硬,“刚到。”严泊舟被这冷硬刺了刺,沉默了几个呼吸,“大概要去多久呢。”
那冷硬更明显了,“半个月吧,说不准。”
严泊舟呼吸一滞,语气不免也带些冷然,“嗯,到了注意安全,公事忙也别忘记好好休息。”因他是有话没说出口的,没在说完后即刻挂断,可他心中亦是有气的,把想说的话一按再按。
等等看,看贺聿会不会问些什么。
时间分秒的过,缓慢难捱,只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。他失望了,先挂电话,“那拜拜。”手机往枕下一塞,瘫躺看天花板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谁知,贺聿说是去半月,实则去了近一个月。期间两人微信聊过两三回,严泊舟问,他答,情绪犹如这渐冷的天气,沉沉的,冷冷的。后来,严泊舟索性不再找他,有了另个揣测,堵在心里悬浮不定。
出差回来后,贺聿约见他的那天下雨。冬天的雨,总是阴冷绵长,加剧寒意。严泊舟懒洋洋换上薄毛衣,搭件薄呢黑色大衣,赴约到贺聿公司的办公室。
从来都是贺聿来公司找他,这次换他来,觉得新鲜,亦觉得忐忑,猜贺聿想跟他说什么,想来想去无非是往坏处,最后倒也想定了。他有个猜测尚需验证。
到后,阿城带他到办公室。
他推门进去,先没看贺聿的脸,打量办公室装修,点了点头,方才笑着坐下,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贺聿目光一寸寸的把他描过,他们太久没见了。
严泊舟凝视他,眉眼柔柔,“找我来什么事。”
贺聿沉默了很长一会儿,笑说,“也没什么事。”紧跟又是阵沉默,在严泊舟的凝视里说起另一件事,“程家之前那场晚宴,我看见你了。”
严泊舟点了下头,“我跟爹地妈咪一起去的,当然,我也看见你了。”
“我看见你跟梁然在灯下说话。”
严泊舟凝视着他平静的脸色,知这平静下有汹涌,似乎在想件过去的不放在心上的小事,要想一会儿,才能想清楚,“嗯,他跟我说起程耀,港星lily和程耀,有个细路女,大约是想提醒我。”
“提醒你什么。”
他的话直直刺来,严泊舟脸色不曾变化,“他会提醒我什么,你应该知道,你和程耀有过交谈。”
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他脸上泛起微笑,“程耀恭喜我,得以占到时间的先机。”
“我其实真想跟他说,我哪里算是占到时间的先机呢,梁然才是。”
严泊舟嘴角自嘲的扯了扯,看着他眼睛,“还有呢。”
“还有”他的笑多了分挑衅,有种回击的快意,“这次出差,我本可以半月回来,谁知在北京,见着荣伯的小女儿。你不知道,我两家是世交,她初初回国,我陪她去了些景点,耽误半月。”
严泊舟抿唇弯眉,一副恍然,“原来如此。”蓦地,笑意尽收,极为认真的问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,要和你相亲的人是我。”他很仔细,也很小心,不放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