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都是一些胭脂和香膏,专门送来给各位夫人试试。”

周氏看着那些包装华丽的各色香脂,一脸彷徨:“郡主,这些太贵重了……”

陈思怡却拉着苏雪容的手道:“我和阿容一见如故,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,夫人就不要客气了。”

“上一次要不是阿容,家慈如今恐怕都已身患重疾了,我早该拜访夫人了。”

周氏忙道:“说起这个,我还得替阿容感谢郡主帮她出面作证呢,要不然都不知道被那恶毒的妇人污蔑成什么了。”

陈思怡笑道: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苏雪容一旁看着陈思怡游刃有余和自己的母亲寒暄,心里不得不佩服她。

不管此时她是否真心,只要不拿自己当筏子去对付方王妃就行了。

一番寒暄之后,周氏忙着去张罗,说是要留陈思怡吃个便饭。

陈思怡也应下了,和苏雪容去了后院的廊下歇凉喝饮子。

“你可知,前几日王妃得了湿症,浑身肿得像是馒头似的。”

陈思怡说这话的时候,紧紧盯着苏雪容。

苏雪容一脸惊讶:“哟,湿症啊?那严重起来还是挺麻烦的。”

陈思怡没看出她脸上其他的神色,微微一笑:“倒也不算太严重,连续喝了几日汤药,如今也差不多好了。”

苏雪容没再接话,喝了一口杨梅花露道:“这炎炎夏季,喝点这些饮子还是挺舒服的。”

陈思怡又道:“就在几日前,王爷把方凝珠带回了王府,说是要她代替王妃服侍崔夫人,却把刘巧儿送到王妃那去了。”

“刘巧儿?”

苏雪容不知道她为何提一个自己不认识之人。

“哦,就是上次随着我来香铺,出言不逊被你赶出去的那个娘子。”陈思怡补充了一句,“她是崔夫人夫家的侄女,内战之后家人全都失散了,崔夫人就把她留在了王府。”

苏雪容想起来了。

那个娘子带着那么一丝嚣张跋扈的狐假虎威。

陈思怡笑道:“还记得上次我想请你帮忙吗?”

苏雪容扭头深深看着她,没说话。

要她把凌青雪让出来娶别人,这陈思怡还真敢提!

陈思怡看出她眼底的冷意,不由笑了:“对不住了,那日我脑子有些发昏,说了那些无礼之话,还望阿容原谅我。”

苏雪容心里惊讶极了。

这个陈思怡怎么也是昔日襄阳王的郡主,此时竟用这般谦卑的语气向自己道歉。

一时她竟无言以对。

陈思怡垂了垂眼帘,轻声道:“北地那位新皇知道我来了杭州,已经给王爷写了信,要他派人把我送去京城。”

苏雪容吃了一惊,望向她。

陈思怡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:“我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,无非就是进宫成为他的嫔妃。”

苏雪容微微惊讶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
陈思怡轻声道:“王爷说他可以帮我,娶我为侧妃……”

就在前几日,萧远在收到萧成的来信之后,就和她谈过。

他可以帮她,娶她进王府成为他的侧妃。

但仅此而已,他也永远不会碰她,也不会给她扶正。

陈思怡在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。

萧远的正妃之位,是留给眼前的女子的。

苏家的后院有一面墙上爬满了星星点点的粉色蔷薇,墙后的山峦被一片茂密树林笼罩,透出一抹浓稠的绿。

眼前的女子如云的发髻松松挽在脑后,玉脂般的肌肤在那一片浓稠的绿中竟有种璀璨之光,就像是一枚耀眼的明珠。

这样的女子,才能和萧远那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