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让孤伺候,还是两回,你也是头一个。”

谢蘅芜的脸随之一红。

她显然明白过来萧言舟所谓伺候两回是何意了。

大概是洗去了那一身血腥味,萧言舟的神色松快许多,加上夜已深,他面上带了些慵懒倦意,看着格外迷人。

他在榻边坐下,柔软床榻随之一沉。

“你想知道什么,孤的过去吗?”

谢蘅芜眼睫一颤,下意识否认:“不是,妾身不想……”

“不想?孤看你听得挺起劲啊。”

萧言舟微微倾身,还带着水汽的指尖轻轻抚过她面颊,温柔无比。

谢蘅芜身子一僵。

她磕磕绊绊道:“陛……陛下,他们也是无心的。”

“这么害怕做什么,孤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萧言舟嘴上调笑着,可漆黑的眼眸却沉沉一片,不见一点笑意。

谢蘅芜也看不透他。

“陛下……很不喜欢吗?”

她抬手覆住了萧言舟的手掌,小心翼翼问道。

萧言舟垂睫,声音淡淡:“倒也无所谓喜,只是这种事,如今想来觉得可笑罢了。”

于他而言,那些过去,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。

谢蘅芜直觉这句话很重要,默默将其记下。

她握了握他的手:“所以陛下……不生气?”

“在你眼里,孤就这样斤斤计较?”

萧言舟睥她一眼,不悦道:“知道这些事的人又何止你宫中的那些,孤若是介意,你今夜根本不可能听得到。”

谢蘅芜见他语气有所缓和,顺势贴到他怀里。

她也不问他为何明明到了拾翠宫却不进来,毕竟这缘由,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
她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叹了口气。

“其实妾身还有些羡慕陛下呢。”

“嗯?”萧言舟捻着她的发在手中把玩,尾调微微上扬。

“陛下从前尚且有过高兴的时候,但妾身……”谢蘅芜说道此处,又觉不妥,便道,“……罢了,妾身提自己做什么。”

但她这种态度偏生就勾起了萧言舟的好奇。

一来,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羡慕自己。

二来,他依稀记得,谢蘅芜也是个什么侯之女,身份也算尊贵,莫非从前还遭遇了许多苛待不成?

“你说,孤想听。”

萧言舟说着,蜷起指节在她下颌处蹭了蹭。

谢蘅芜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入侯府之前的记忆,她都没有了。之后的,便是无穷无尽的练习。

各种课程,或是礼仪,或是书画,甚至再大些后,还安排了秘术。

在侯府的十年,她除了被侯夫妇带去进行必要的交际外,便被困在那一小片四四方方的天地间。

谢蘅芜最后随意拣了一些说了。

萧言舟眯了眯眼,他虽然了解得不多,但就他所知,贵女的生活怎会是这样的?

至少崔露秾的生活,不是这样。

“你……”萧言舟的话语在唇边转了个弯,才说出口,“你当真是他们亲生的女儿?”

他本是无心一问,却误打误撞说对了。

谢蘅芜呼吸微窒,随后若无其事道:“……高门之事,不大多如此吗。”

“妾身的母亲并不受宠,又无权无势。妾身能被侯夫人养在膝下,已是少有的福气了。”

谢蘅芜对外的身份还是庶出,所谓“生母”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女儿,并不引人注目。

萧言舟无端想起自己被送到皇后身边的那几年。

那时满朝都议论先帝是否有了改储意向,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