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都没再开口,谢蘅芜安安静静依偎在他怀中,听他胸口处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一下又一下,沉稳有力,如他的人一般。
这样有节奏的心跳声听得久了,便不由让人生出困意来。
谢蘅芜的眼皮耷拉下来,一点一点,直到彻底盖住了眼瞳。
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自怀中传来,萧言舟略有诧异地看了一眼,确认谢蘅芜的确睡熟后,他低低嗤笑。
竟有人能在他身边睡着,真是难得。
霍珩进入殿中打算上禀过后几日的安排,“陛下”二字刚说出口,便生生住了嘴。
俊美阴郁的帝王眉眼沉沉望来,食指抵在唇前,作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怀中美人安睡,侧颜恬淡,其纤腰被人紧紧搂住,身段如水。
霍珩心领神会,一拱手便脚步轻轻退了下去。
……
等谢蘅芜再醒过来,已过去了一个时辰。
萧言舟便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坐了一时辰,腿都被她压得酸麻。
谢蘅芜醒来后又是担心又是愧疚,慌忙从他身上离开。
“陛下,您……没事吧?”
萧言舟挑眉:“你觉得呢?”
谢蘅芜抿唇,看了眼萧言舟略显僵硬的坐姿,犹疑片刻后道:“陛下,不如……妾身给您按一按?”
“孤怕你等会儿给自己按睡着了,还是免了罢。”
萧言舟的眉眼阴沉着,看起来像是心情很不好。
也难怪,任谁腿麻了站不起来的样子被人瞧着,都不可能心情好。
谢蘅芜自然也明白过来,她默了默,小心翼翼试探道:“陛下还不曾用膳吧,那妾身……去给您拿些茶点来?”
萧言舟轻哼,道:“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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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蘅芜这一去磨蹭了许久,估摸着萧言舟的腿应该恢复好了,这才端着点心回去。
刚穿过珠帘,她就看见萧言舟解下了香囊打量。
她心头一颤,手也跟着抖了抖。瓷盏相撞的声音吸引了萧言舟的注意,他望了过来。
“过来吧。”
萧言舟面色淡然,并无异样。谢蘅芜一边腾挪过去一面偷偷打量,发现他似乎没有将香囊打开,她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陛下瞧什么呢?”
她将茶点一一放好,状似无意问道。
萧言舟漫不经心“唔”一声,道:“孤在想……这香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。”
“为何……”
他说着顿了顿,指腹在香囊上的狸奴纹样上轻轻摩挲,唇角微微上扬,意味不明地哂道:
“它与你一样香?”
第二十七章 她的小衣
“为何与你一样香?”
这问话令谢蘅芜梗了梗,面上飞起不自然的红晕。
“……陛下,这香囊妾身日日拿着绣,染上一些气味也是正常的。”
萧言舟一抬眉,作势要打开它。
谢蘅芜心里一急,下意识伸手按住了他。
这动作大胆,萧言舟幽幽侧目看来,眼神十分不善。
“陛下,在南梁,打开香囊会有凶兆。”谢蘅芜磕磕巴巴地胡诌道,反正编的是南梁之事,萧言舟也不懂。
他就好似看出了她的心虚,嗤笑:“既是你们南梁的说法,那在孤的北姜,便不作数。”
“阿蘅这么紧张,是香囊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?”
“莫非……”他的指腹捻在香囊上端的系口处,懒懒道,“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药,你怕被孤发现了,影响你与南梁的谋划?”
谢蘅芜的眼睫轻轻颤动着,心中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