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南梁越远,对那些人来说,才越安全。
观山禀完,久久不曾听两位主子有回应。
谢蘅芜在想当日在那密道之后的地方的人,是否就是这里的几个巫医;而萧言舟则是在想,崔氏竟在那时就有了这样的谋划。
她精心设计着……让百姓们去死。
萧言舟眉眼愈阴沉,苍白的脸阴郁似鬼魅,坐在阴影中,令人不由害怕。
谢蘅芜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主上,接下来该怎么办?是否……去将那几人拿下?”
如果那些人就是制毒的巫医,那么正好捉了他们,让他们做出治病的方子来。
萧言舟缓慢地动了动眸心,低声:“等霍珩到此,再做行动。”
观山应是,拱手行礼,退出营帐。
他在外头撞见了蔻枝。
后者捧着一托盘,托盘里是精致茶具。这一幕若出现在宫中倒是寻常,可这里是军营,便十分格格不入。
观山疑惑:“蔻枝姑娘这是做什么?”
蔻枝垂眸,略有不安:“奴家给两位主子送些茶水。”
哪有大晚上喝茶的?
观山皱了皱眉,但他没有在蔻枝身上多问的心思,随口应了一声便离开了。
蔻枝望着隐隐透出光亮的营帐,深吸一气。
帐外的兵士进去通传后,很快便出来请她进去。
蔻枝站在里头的帘外,又等了一会儿,才听萧言舟的声音响起。
她撩开帘子,抬眸时怔在了原地。
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子
里头除了萧言舟外,还有一位女郎。
明如流霞,烨烨似花。
蔻枝知道那位小郎君是女子所扮,却是第一回见到真容。
她既是为其绝色而惊,亦为其样貌而怔。
自己与她……竟有这般相似。
蔻枝手颤了一下,险些捧不住托盘。
这种相似显然不是巧合……且看那位大人到哪都要带着这位女郎的模样,二人定是情好万分,而自己这容貌……
尽管蔻枝还没有完全想明白,却直觉地感到几分不寒而栗。
她下意识退后几步,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。
谢蘅芜拿着梳子缓缓梳着头发,梳发的簌簌声绵长,细密的梳齿像是从蔻枝心上刮过。
见她不说话,谢蘅芜才抬了些眼,奇怪道:“你这么晚来,有什么事吗?”
蔻枝将头压得更低,小声:“婢子……婢子无事。”
谢蘅芜抬眉:“无事?你这不是带了茶水吗?”
她说着走近,在蔻枝视线中,便出现一只纤白的手拿起了茶盏。
蔻枝凝眸,神色有些僵硬,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窥探的视线,逾矩地抬了眼。
谢蘅芜低着头嗅了嗅茶盏,似是在判断茶叶的种类。
而其身后的萧言舟虽然没有动作,那双漆眸却始终望向此处,冷淡的视线像是能穿透皮囊,窥见内心最深处。
蔻枝呼吸微窒,又看谢蘅芜已然抬手,唇瓣凑近了杯盏边缘。
蔻枝的指尖不由用力,掐出白色来。下一瞬,她忽然丢开托盘,打掉了谢蘅芜手里的茶盏。
瓷器应声碎裂,些许茶水泼在二人身上,幸亏因为蔻枝在外等了一段时间,茶水并不烫了。
谢蘅芜低呼一声,疑惑地皱了皱眉:“这是做什么?”
蔻枝的呼吸都还在发颤,心脏猛烈跳动起来,她噗通跪下,地上的碎瓷片不可避免地扎进她腿中,蔻枝痛得轻嘶,却没敢出声。
她磕了个头,颤声:“茶水有问题,万不能饮。”
此时萧言舟才站起,往这里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