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她……穿什么呢?

无奈,谢蘅芜只得看向萧言舟。

“陛下可以让梨落进来吗?”

他眯了眯眼,神色微微不悦:“怎么,孤在你眼里是死人不成?”

“说吧,做什么。”

谢蘅芜细声细气:“陛下还是让梨落来吧……”

萧言舟不言,只在榻边沉默地看她。

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,将她看得直到愧疚为止似的。

谢蘅芜还是妥协,不情不愿地说了放自己小衣的柜子在何处。

其实萧言舟是知道的,在上一次潜入殿中试图寻找她欺骗自己的证据时。

但他那点恶趣味,就是想听谢蘅芜自己告诉他。

他在那柜子前停留了许久,指尖虚虚点过每一件,似是在精挑细选着。

最终,萧言舟选了件绣鸳鸯的藕荷色小衣。

轻薄的一点布料被他捏在掌中,越显小得可怜了。

谢蘅芜本想伸手去接,哪知他丝毫没有要递给她的意思,还挑眉道:

“孤给你穿。”

谢蘅芜自是不愿,然后,萧言舟就摇了摇那铃铛。

狗皇帝,威胁她!

她愤愤盯他,后者非但不怵,还又摇了摇铃。

为了能有一个安生的白日,谢蘅芜选择暂时屈服。

她背过身去,将锦被拉下。

哪怕有了最亲密的举动,可于光亮之下与他坦诚,她还是几多不好意思。

说到底,她也才刚过完了十八岁的生辰。

幸好萧言舟说到做到,说是为她穿衣,便只是为她穿衣。

系上带子时,有些粗糙的指节不可避免地碰到她后腰处,令她轻颤了一下。

萧言舟瞧在眼底,末了,相当坏心眼儿地在她腰窝处一划。

谢蘅芜低呼一声,扭过身瞪他。

这衣裳穿得并不算快,萧言舟磨磨蹭蹭的,总是试图给自己些好处。

谢蘅芜没忍住,打了他好几回。

“陛下要带妾身去做什么?”

终于穿好衣裳后,她坐在妆镜前,拿着簪子在发上比划,一面问道。

萧言舟应一声,俯身将她自后罩住,手掌越过她手,选了一支发钗。

“去皇陵。”

他说着,将发钗往她发髻间戴去。

“皇陵?”

谢蘅芜不免疑惑:“今日是什么祭祀的日子吗?妾身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着?”

“不是。”

当然不会有消息,是他一时兴起罢了。

自从岫书苑与太学合并后,有几个贵女便退出了,倒是崔露秾,还相当执着地待在里头。

崔左丞顶着莫大的压力,三天两头便上折子参此事。

折子被烧了一回,他便再递第二回。

简直阴魂不散。

顺便还联合了许多老臣,搬出先帝来与他施压。

萧言舟生平,最厌旁人以先帝或是崔太后的名义来催逼自己。

他本就不满,加之抱着逼迫崔太后尽快动手的念头,便有了今日这主意。

萧言舟原先想瞒着谢蘅芜自己去的,可想到不久前两人说过的话,他最终决定还是将她带上。

“你不必出现,跟着霍珩就好。”

“他会将你藏好。”

“你只需要……不,都不需要看着,你只需要知道就好。”

谢蘅芜听出些不对劲来,不由按住了他要去取耳珰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