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他将雪球一抛,精准无比地抛到了宫人们特意为它铺好的软垫窝里。
雪球的身影划过一道小小的弧线,当真像个球一般被扔了进去。
萧言舟拿捏着力道,没让雪球受伤,后者从软垫里抬起头来,分外大声地冲着萧言舟叫唤,听起来骂得很脏。
他侧眸,凉凉睨去一眼,雪球骤然止了叫声,怂怂地背过身去,拱着屁股往垫子里钻。
萧言舟的动作实在太快了,谢蘅芜都来不及阻止,他已将雪球丢开。她哭笑不得看着,无奈道:“陛下这是做什么?”
为了颜面,萧言舟也不可能说出真实原因来,只道:“它的气味,孤闻了不舒服。”
“所以妾身才让陛下等妾身回来,别来此处啊。”
谢蘅芜嘴上嗔怨着,却是仔细拂去身上沾了的猫毛,又凑近看了看萧言舟身上。
见她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,萧言舟这才舒畅许多,没忍住,又往雪球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雪球正好回过头来,见这讨厌无比的男人似乎在挑衅自己,仗着隔着段距离,龇牙冲他哈气。
萧言舟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东西的示威,于他看来,弱者的恼羞成怒,何尝不是一种战利品。
谢蘅芜检查过他身上没有留下毛后,抬头想与他说话,就见到萧言舟看着雪球,眼神相当意味不明。
她缓慢地眨了眨眼,有些回过味来。
什么闻了气味不舒服……方才在寝殿的时候,明明雪球一离开他怀里,他就放松下来了。
所以……根本就是借口而已。
真正的原因吗……
谢蘅芜眼眸微弯,眼尾随之上扬,素手抚上他衣襟,随后一点一点,攀附上肩头,将人环住。
她踮起脚,探头凑近他。
柔软身躯贴来,萧言舟身子微微僵硬,看她美丽面容贴近,气息如兰,轻轻拂在面上,不施脂粉的唇瓣透粉,泛着微微水光,瞧着分外可口。
萧言舟为她的上道暗暗高兴了一下。
然而谢蘅芜在两人鼻尖堪堪相碰之时停住了。
她偏过头,贴着他的面庞轻嗅了几下,随后娇声:
“好浓的酸味儿啊……”
“陛下……该不会是吃醋了吧?”
萧言舟:!
他大窘,想将身上挂着的这个坏心眼的女人推开,可手刚刚碰到她,萧言舟又猛然想起现在她还是个病人,娇贵得很。
谢蘅芜似乎看穿他的心思,娇滴滴地“哎呀”了一声,整个人完全伏到了他怀中,柔柔弱弱道:
“姐夫,奴家忽然没力气了,姐夫要是不抱奴家,奴家可就要跌倒了。”
娇柔的声音甜到发腻,谢蘅芜自己说着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但见萧言舟脸色难看至极又不得不抱紧她,她忽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受了。
“……闭嘴。”
他黑着脸,咬牙切齿挤出了二字。
然而他反应越是抗拒,谢蘅芜便越是来劲。
“姐夫怎么这样凶奴家呢,奴家好伤心……”她继续掐着嗓子说道,一面还戏瘾十足地啜泣了几声,还真挤出了几滴眼泪来。
萧言舟的脸愈黑,看着她的漆眸里也一阵风雨欲来。
谢蘅芜沉浸于嘤嘤作态,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未觉。
“唔……”
萧言舟伸手,修白的指尖上下一捏,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。
谢蘅芜怔住,表情与方才被提了后颈的雪球一般。
因为被捏着唇瓣,她被迫瘪嘴,像一只小鸭子,滑稽无比。
萧言舟唇边噙笑,总算找回了几分颜面,俯首在她耳畔低语了什么,这才松开她的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