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说岑道州已经走了。
他下到二楼的时候接到老爸的电话:“你什么时候下来?学校门口不让停车,你搞快点,我们在等你。”
喻挽桑抓住那个“我们”一词,他问:“岑道州在车上吗?”
“在,他说你有事儿要忙,他不方便打扰你,就自己先下来了。”喻爸爸说。
喻挽桑挂断电话,走到校门口。车是白色的,上面贴着岑道州最喜欢的一个漫威英雄的贴膜。喻挽桑打开车门,发现岑道州今天坐了副驾。
“快上车,今天你表舅来家里作客,你妈让我们早点回去。”喻爸爸说。
喻挽桑眉心紧蹙,眼看着老爸眉眼间的兴色,他不好在这个时候劝说他不要相信表舅那些投资的屁话。
“岑道州,”喻挽桑说,“坐后面来。”
“我不”岑道州从车上拿了头戴式耳机,戴在脑袋上,不肯再听喻挽桑的话。
今天一老一少都让他头疼。
车开到岑家地下车库后,岑道州只和喻爸爸打了声招呼,就走了。
喻爸爸握着方向盘,特别幸灾乐祸地说:“你惹他了?”
“没有。”喻挽桑肯定地说。
在班里开个玩笑不算惹,何况他在班里说的就是事实,岑道州不至于为这么件小事生气。从小到大,岑道州对他发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“好吧,你说没有就没有,死鸭子嘴硬。”喻爸爸哥俩好地搂着喻挽桑从车库往自己家走,“晚上跟你表舅喝两杯,你表舅好不容易来一次,你别摆出爱答不理的样子,他心里不好受。”
“我不会喝酒。”喻挽桑拒绝,“我警告你,不要和他合伙做生意,我让岑叔叔找私家侦探查了,他那个朋友根本就不是开公司的,是放高利贷的。还有他根本不会做生意,去年刚亏了一百万,现在他缺钱就想拉你下水。”
喻爸爸摸摸鼻子:“不能一杆子把人给打死吧,都说机会是要靠赌来的……”
他看了眼喻挽桑的表情,转移话题说:“你表舅疼你,他今天还给你买了两身新衣服,回去试试看。”
“我不会喝酒,”喻挽桑重复一遍,“再说你让一个初一的学生喝酒,良心不会过于不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