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早上,他被顾蓁喂得撑肠拄腹,最后他非常困惑道:“我能问问么,公主今日是怎么了?”
她眨眼,“我体贴吗?”
他犹豫半天,还是道:“体贴。”
毕竟虽然她这些做法实在让人不大能吃得消,但好歹人家有这份心意想要体贴。
值得鼓励。
但总觉得自己像是来她这里做客的客人,她像是女主人在热情招待客人。
怎么看也还是不像夫妻。
五月,天气渐渐热了起来,顾蓁穿的衣裳也愈发单薄起来。
闲时她便在府中水榭处坐着,要么钓鱼,要么晒着太阳小憩,有时还能看看书。
她同沈渺常常能见面,但同沈思奕倒是不大能见上面,这日居然在水榭处碰见了,沈思奕老远便热情道:“公主。”
两人性子相投,好不容易见面,一见面便喋喋不休了起来,最后沈思奕道:“对了,明日是大理寺卿赵慈的生辰宴,他是二哥的上官,所以明日二哥必定会去赴宴。”
顶头上官,官场人情,确实是要去。
她随口道:“哎,他一个人吗?怎么不带女眷?”
刚说完她便发现说错了,他妻子是她自己,他还能带什么女眷。
沈思奕道:“公主身份尊贵,自然不会让公主去的。”
她想了想,道:“那个赵慈,他人如何?”
“还好吧,只是他虽坐其位,但事情基本都是二哥在做,平日里基本见不到人。且他这个人素来爱挑剔苛责,他做上官,下面人可不好受,所以生辰宴才更要去。对了,二哥近来一直归家用午膳,被他知道了,可把二哥好一顿斥责,说是不好好处理旧案新案,倒有空闲回府。”
顾蓁嘁了声,忿忿道:“跟他有何关系?沈疏同他爱归家用午膳便回来,他管得倒是宽。尸位素餐,不好好干活儿,还敢苛责下属,这种人怎么当上正卿的?”
虽然她不想让沈疏同日日回来用午膳,但她绝对不允许旁人斥责他。
她一向护短,所以这时也能同仇敌忾。
晚上沈疏同回来时,顾蓁本靠在软椅上,见他回来,立马坐了起来,“明日我也要去。”
他一时未反应过来,“去哪儿?”
“赵慈生辰宴。”
他怔了怔,“不可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公主身份尊贵,怎可屈尊去赵慈府上?”
“那有什么呀,反正我要去。”
毕竟人家去都有妻子陪同,她出于好心,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。
他叹口气,“公主不必这样,众人皆知公主身份尊贵,不去才是应当的。”
她顿了顿,道:“其实我出去,也能顺便去胡氏裁缝铺做几件衣裳回来,你付钱。”
沈疏同:……
敢情是为了买衣裳才要去的?
最终他还是道:“好。”
于是她翌日就跟着沈疏同一起去了赵慈府上。
众人皆未料到顾蓁会来。
一来,她身份尊贵,这种场合不出席才是正常。
二来,外界皆传言说她同沈疏同关系淡薄,彼此闹得僵,没什么感情,这种场合,她自然就更没有必要来了。
现在看来,事情却并不是这样。
众人皆噤若寒蝉,不敢随意造次。赵慈更意外,赶紧迎上去行礼,客气道:“公主今日怎么莅临寒舍?臣招待不周,还望公主见谅。”
顾蓁笑道:“自然是为了陪我的驸马。你们随意。”
尔后她便被迎着去了上座坐下,宴席有条不紊地开始,菜肴流水式儿地被奉上,顾蓁尝了尝,咦,没有沈府的一半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