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测,尺牍再落下一次,他便能再吐一次血。
然而,沈疏同只认为她在借机躲避,冷声道:“公主不必担心,臣在此等候太医即可,但殿下的命令臣必须执行。”
女官上前,顾蓁于是再次伸手,然而这次结束得更迅速。
尺牍久久还未落下,她再次抬眸,发现沈少卿方才拭净的嘴角旁又缓缓流下了血。
连女官都不自觉放下尺牍,所有人皆愣愣地看向再度吐血的沈疏同。
连着两次吐血,连沈疏同自己都怔了怔。他再次拭去血迹,冷着眉目,准备开口继续,最后却还是只能妥协。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尔后道:“今日便到这,送公主回宫好生歇息。”
他素来知晓要动心忍性,于是面上并不显分毫,实则心中烦躁不已。
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躲过了惩戒,而这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屡屡吐血,如此荒谬可笑。
顾蓁心想,他好歹没那么固执,一定要让她结结实实地挨尺牍,否则今日未等到太医救治,恐怕就得失血而亡。
她看着面前面色惨白的少年郎,心道:你可得多谢我劝你停了惩戒。
然而面前之人却并不知情,仍是脸色不虞。
于是她点头,“那沈少卿记得保重身子。”
尔后,她便转身利落离开。